“艾薇小姐,这是您最近的课程记录。”骆兹将档案递给她。
她随意瞥了几眼,发现上面几乎全是空格,无奈抚额。
“今天有数论课吗?”池暮染又翻过一页,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有的,艾薇小姐。”
“帮我登记一下,我补课。”她大致记了一下,扔下档案就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骚动传来。“陆少来了。”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敬畏。
【滴—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剧情!】
【现在是宿主和关键人物的初遇,请宿主完成任务:叫停她并质问他与夏林时的关系。】
【你从哪滚出来的?】她显然对这个任务不屑一顾。
【宿主,你在原世界已经死亡,我们给予您一次重生的机会,如果宿主完成任务,就可以重新回到原世界。】
【哦。】她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宿主难道甘心那些人踩着你上位,难道宿主不想把那些叛徒都铲除了吗?】系统看她毫无反应顿时急了。
【瞧瞧你,随便说说罢了,完成任务那就完成呗。】池暮染淡淡开口,好似十分随意。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自身后靠近,每一步都像是精准地踏在心跳的间隙,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韵律。
池暮染没有回头,依旧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指尖随意地转动着那份单薄的档案册,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玩物。
即使背对着,无法窥见来人的面容,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周遭原本细微的嘈杂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空气骤然变得凝滞、静谧。
一股强大的气场随之笼罩下来,冰冷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悄然蔓延,将她包裹。
那源自男性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威压,精准地落在她身侧,沉甸甸的,几乎能扭曲光线。
舔的人还有点意思。她在心底无声地冷笑,指尖的动作却未曾停顿。
“麻烦登记一下数论课。”陆寒笙的身影最终在她身侧站定,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搭在了木质柜台上,动作随意,却自带分量。
陆寒笙在学院里,是权势与规则的化身。
尽管年仅二十出头,他身上却已沉淀下常人难以企及、更难以逾越的威压。
名义上仍是学院学生,实则早已自立门户。
自幼接受的严苛训练与血脉中流淌的传承,早已明确昭示了他作为塞拉斯家族无可争议的继承人身份。
他径自取过登记簿翻动,目光掠过她时未曾有丝毫停留,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完成登记,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意欲离开。
【宿主,就是现在!快质问他和夏林时的关系!】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急不可耐的尖锐。
【知道了。】池暮染的回应依旧平淡无波。
“站住。”
就在陆寒笙即将迈步的瞬间,池暮染终于放下了手中把玩许久的档案册。
她的嗓音清冷,带着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傲慢,那语气不像请求,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驱使。
陆寒笙的脚步应声而停,流畅得仿佛早有预料。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所有暗处的目光,周围悄悄探出不少脑袋,更有甚者,已经明目张胆地举起了手机,镜头对准了这罕见的一幕。
“你和夏林时,是什么关系。”池暮染并未完全转身,只是微微侧过头,清冷的目光斜睨向身后挺拔的身影。
她的语调平稳,听不出半分好奇或是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确认一项与自己无关的条款。
陆寒笙身形微顿,那双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冰凌般的寒意。
就在他即将抬步离开的瞬间——
“和她解除婚约。”
池暮染已快步走下阶梯,话音未落,人已与他擦肩而过。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刃,清晰地划破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
经过他身侧时,她甚至未曾侧目,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这句话说得极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陆寒笙终于彻底停下脚步,抬首看向她。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剪裁考究的黑色正装更衬得他肩线平直,气质凛冽。
那是一种刻入骨血的威严与冷感,无需言语,便已筑起无形的壁垒。
然而,他目光所及的她,却已收回了视线。
池暮染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越过了他。
唯有几缕扬起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带出一缕极淡的芍药冷香,那香气疏离而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