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关闭的沉闷声响,像最后的棺盖合拢。我瘫在狭窄的经济舱座椅里,浑身虚脱,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布料。机舱内灯光调暗,乘客们还在安放行李,低声交谈,一片琐碎的嘈杂。但这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顾宸那条「你敢。」的短信,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神经末梢。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在警告,而是在宣判。这架飞机,这趟逃亡,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注视之下。我就像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木偶,在聚光灯下卖力表演,而提线的人,正坐在包厢里,冷漠地看着我徒劳的挣扎。
飞机会起飞吗?还是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跑道上被拦截?或者,更残忍的,等我们飞到平流层,再宣布因为“技术原因”或“安全威胁”而返航?
每一种可能,都通向地狱。
空乘开始进行安全演示,甜美的声音在广播里回荡。我死死盯着舷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