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咔啦”声骤然撕裂空气,某个物件被狠狠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后“砰”地砸在地板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开来,折射出细碎的冷光,仿佛无数小刀在光线中闪烁着寒意。单薄的臂膀已被锋利的碎片划破,几道细长的血痕赫然绽开。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顺着她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嗒”声。
女孩垂下眼帘,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动作娴熟得像是在完成一项日复一日的琐事,弯腰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玻璃渣。身旁母亲杨丽的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我怎么生出你这个逆女!”随后喋喋不休的骂了起来。
其实沈梦溪什么都没做错,可只要她的那个弟弟一开口,谩骂声和指责声就会如潮水般涌来,灌满她的耳朵,仿佛她真的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在她那个封建得发霉的家庭里,女儿从来不过是给儿子做陪衬的存在,仿佛天生就低人一等,永远背负着无法摆脱的原罪。
等沈梦溪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完,身旁那个人的谩骂声也未曾停下。不过她早已习以为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便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那个人终于停了下来。杨丽发出命令指令:“你还好意思在这站着?还不快去做饭?!你是想饿死我吗......”又是一顿指责,无休止的,不停歇的指责。
沈梦溪知道她一张口就是这样,每次都是命令般的去让她干那些事。她不做的话会被打得半死不活,她也想过反抗,可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会迎来更残暴的毒打。所以她渐渐习惯,她只想快点长大离开这里。
沈梦溪做完饭后便回了房间,因为她是不允许被上桌吃饭,所以她干脆趁他们吃完再出去做自己的吃。以免与他们又发生争吵,其实也不算争吵,只是单方面的被挨骂而已。
房间里——
沈梦溪躺在床,命苦的闭上了眼。受的伤血已经凝固,血由于向下凝固的原故,在他白皙的手上仿佛一道道印记。好看又惨兮。
沈梦溪回想到很久以前的事。其实她想过去死,她也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最终都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可是过去了很久,她早已忘记了,忘记了她为什么会放弃,忘记那个人救她的原因,“太久了......”沈梦溪嘴里喃喃着。
她也懒得再去细想,毕竟以前没什么好开心的事,回想起来的只有痛苦。她索性坐起来,拿出题册开始刷题,她唯一离开这个破地方的方式,就是考个离这很远的大学。离这儿远远的,离这些痛苦远些。
她刷着刷着渐渐疯狂,手上的动作没停过。等她停下来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二十三点多了,她刷了接近5个小时,同时也忘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