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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沉默的粥与警惕的注视

快穿:甜糖攻略偏执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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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艰难地穿透糊着厚厚窗纸的格子窗,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投下几道微弱的光柱。屋子里依旧寒冷,但比之夜间的刺骨,总算多了些许活气。

火盆里的炭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白的余烬。苏晚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和寒意冻醒,她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僵硬。第一时间,她撑起身子看向床铺。

谢珩还睡着,或者说,是昏睡着。脸色不再那么死白,透出一点病态的潮红,呼吸虽然微弱,但比昨夜均匀了些许。额头上那块布巾已经滑落,她伸手探了探,触手一片滚烫。果然发烧了。

【目标人物生命体征趋于稳定,但出现炎症发热症状。宿主,你需要水和食物,否则自身难保。】小爱冷静地提醒。

苏晚揉了揉饿得发疼的胃,强撑着站起来。她必须去找点吃的和干净的水。静思苑位置偏僻,平日里连送饭的太监都敷衍了事,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原主的记忆里,院子角落似乎有个小厨房,早已废弃,但或许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比如……能烧水的破瓦罐?

她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谢珩,犹豫了一下。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但带着他更不现实。她咬咬牙,将那块滑落的布巾重新用冷水浸湿(水是昨夜用破碗接的雪化的,已经所剩无几),轻轻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积雪很厚,寒风依旧凛冽。苏晚按照记忆找到那个塌了半边的所谓小厨房,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果然找到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罐和半个脏兮兮的瓦盆,还有几根不知道能不能点着的柴火。她如获至宝,用雪将陶罐和瓦盆反复擦洗了几遍,又费力地搬了些相对干净的积雪回去。

回到屋里,谢珩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忍受着痛苦。苏晚不敢耽搁,用火折子好不容易点燃了那几根潮湿的柴火,将陶罐架在小小的火堆上,开始煮雪水。

屋子里弥漫起烟雾和湿柴燃烧的呛人气味。水烧开后,苏晚先用热水仔细地将瓦盆烫洗了一遍,这才倒了些热水进去,又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一角,蘸着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谢珩脸上的血污和冷汗。

温热的触感似乎让他舒服了一些,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苏晚又用剩下的热水,泡软了怀里仅剩的、不知放了多久的一小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捣成糊状。

她端着瓦盆,坐到床边,用木勺舀起一点稀薄的糊糊,吹了吹,送到谢珩嘴边。

“谢珩,吃点东西,吃了才能退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

勺子碰到他干裂的嘴唇,谢珩的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眼睫剧烈地抖动起来。他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昨夜濒死的疯狂,但依旧布满了血丝,警惕、冰冷,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直直地射向苏晚。他没有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盯着她手里的勺子,仿佛那是什么穿肠毒药。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举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迎上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无害:“只是点泡软的饼糊,没有毒。你发烧了,需要吃点东西。”

谢珩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一言不发,但那冰冷的审视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苏晚以为他会再次挥开时,他却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屈辱般的僵硬,微微张开了嘴。

苏晚心中一动,赶紧将那一小勺糊糊喂了进去。他吞咽的动作很艰难,每一下都牵扯到脸上的伤,但他没有吐出来,也没有再露出明显的攻击性,只是吃完后,立刻又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床内侧,用后脑勺对着苏晚,恢复了那种拒人千里的沉默。

【目标人物在极度虚弱下,出于生存本能接受了宿主的基础照料,戒备心仍在,但求生意愿压过了部分极端排斥。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3/100 偏执度-2,当前偏执度:82/100 】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酸涩。她知道,这微小的进展不是基于信任,而是源于绝境中的生存本能。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开始。

她默默地继续喂他,一小勺,一小勺,直到那点少得可怜的糊糊见了底。然后,她又用热水帮他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做完这一切,苏晚自己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她看着陶罐里剩下的一点热水,掰了一小块硬饼,就着热水,艰难地啃了起来。饼子又干又硬,剌得嗓子疼,但她必须吃下去,保持体力。

整个过程中,谢珩始终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但苏晚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充满审视的目光,似乎并未完全消失,如同暗处的蛇,随时可能暴起。

她吃完东西,收拾好瓦罐,添了把柴火让屋子尽量暖和一点,然后依旧蜷缩在火盆边的地上。疲惫和饥饿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睡沉,耳朵时刻留意着床上的动静。

屋子里只剩下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在这寂静的晨光中建立起来。一个在昏睡中警惕,一个在清醒中守护。救赎的微光,能否穿透这厚重的戒备,真正照进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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