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傍晚,梁城外的荒地中。
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孩子侧躺在荒地上,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圈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情况?”
孩子心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起身,看着眼前的荒山落日,故作深沉的说了句。“当真是天生命贱,冒名败啊~”
当然,这名孩子就是张腥血。
微风卷着细沙轻拍在他的脸上,带来了些许细微的疼痛,再加上天色已晚,孩子的心中不免生出些害怕的情绪。
现在还好,到了夜晚就难说喽。
西域的夜晚是寒冷的,而且是深入骨髓的冷,偶尔还会来场或大或小的沙尘暴。
沙尘其实不算什么毕竟那是天灾,天灾是不可能连续出现的。
但是生物因素是不可能没有的,黑夜是沙狼与沙蛇之类动物的“大舞台”。至于数量嘛,既多也少!
数量或多或少都是运气决定的。不好时,多到可以吞没一支中小型军队;好时,少到冷清孤寂只有几只老弱病残。
感概过后,太阳已经躲到了大山的背后,好像被吓到了似的,阳光依旧耀眼,不过已经不再温暖。
嘶~
孩子微微眯上双眼看了看远处的梁城,荒地里的野草长得有些矮小但也在尽力的掩盖身后的城池。
不过,那都只是徒劳罢了。
一步,两步,三步......渐渐地快了起来。梁城就在眼前,全力跑的话三刻钟应该可以了,虽然城中的景象也并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活着,有口气吊着死不了就行了。
人活着是为什么呢?或许是为名利与欲望吧!毕竟,我们是人呐。
跑的话,还是不要太快和不细心的话,不然容易跌倒;就像吃饭一样不能太大口,太大口了容易噎到。
这是铁的规律。
咣当!!!
一声脆响,张腥血倒下了,由于双手触地,双手掌心的肉已经开始“流泪”了。
等孩子看清楚将他绊倒的东西时,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三具尸体,两人一马。肉已经模糊无比,尤其是那具马的尸体,要不是有马头在的话,一般很难看出来是个什么动物。
终于,咽喉已经无法锁住胃中的东西了。
哇!!!
“一声令下”腹腔中的一切能出来的都出来了。
刹时间酸臭充斥在鼻腔之中!
在夕阳的余辉之下形成了一幅别样的景象,呕吐物的酸臭裹挟着尸体的腥臭,先进入人的鼻腔,然后直冲天灵盖。
挣扎了一会,张腥血拍了拍脑袋,抹了抹嘴,啐了口唾沫,清理了口中的残留。
随后,缓缓起身,又朝着梁城跑了起来。现在跑得没有之前快了。不过多了几分的细心哦。
之前为什么会跌倒?细心很重要哦。
孩子迎风奔跑,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的自由,孩子几乎都是一样的“渴望”着一种“自由”。不过,在真的自由之后他们又“渴望”得到些许的“约缚”。
“啊!哈哈哈哈…”
孩子边跑边笑,同时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张腥血脸上那是一种似开心又悲伤的表情,给人一种可怜又释怀的感觉。
最后,他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梁城的城门门前。
不过,城门有官兵把守。孩子不知道怎么能骗过进去,这个问题只要在北门官兵面前拖几分钟就迎刃而解。
本来张腥血在心中都编造了一个感人的故事,但对于看门的官兵来说讲都是徙劳,那种故事一般只有偷渡者才会说,通过讲可怜的故事来换取官兵的同情。
这种行为令官兵所厌恶,为了进城连死全家的誓都敢发。
“不行,就是不行!像你这种小孩我见多了,说的不是什么..”
咳,咳咳咳
官兵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阵形将就木的咳嗽声,“官老爷啊,放他进来吧!”言罢,只见那老头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用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到士兵面前。
“挺识相!算了,都不容易!”
官兵接过银子,随后打开袋子斜看瞧了瞧银子。随后挑了块较大的碎银,在手中摆玩了一下。
最后,朝着张腥血扔了过去,银子落地,在张腥血脚边滚了几圈。
“接着!小子,记住这是你李爷赏的。”
虽然很生气,但他还是捡了起来。
钱嘛!不赚多的,而且现在的张腥血已经是一个人了,想要钱只能——去当童工。
或者干其他的事情,只要有钱拿就行,不管多少。毕竟,一个人嘛!一人吃饱,全家饱嘛!
但又自谁只会让孩子做童工,而不让他们做一些其他的事“美妙”的事呢?
“没你事了!小子,好好跟着你的恩人进城吧!”说完官兵朝着孩子啐了口浓痰。
恶心的口水擦着孩子的脸颊飞过,最终落在泥地里,形成一团稀泥。
张腥血眼中闪过几丝愤怒,很快通常人是看不到也察觉到的。不过,官兵感觉到了。
仅是瞬间,官兵的狭刀便已架在了他的肩上。
“小子,你态度给老子放好一点,你狂什么,你有狂的资本吗?“
老者拍了拍官兵的后背,“看在我半身入土的身份上,可否赏老朽几分薄面?”语气中满是恳求。
官兵收起狭刀,“也罢,要入夜了,到家就早些睡吧。”
官兵话还没说完。
老者便转身拉着张腥血进城。
两人进城后很快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酒楼“小二,来两碟花生与两杯米酒。”
张腥血不知老头为何要帮自己。
现在的他,说难听点就是一只无家的野狗!野种!已经可以这么说了。
很快花生与米酒被店小二端到两人面前,“客官,慢用。”
两人就静静的低头坐着,一直僵持着。
还是老头主动搭话才打破僵局。
“吃吧,没钱了!只买得起这个了,将就着吧!”言罢,老头抓了把花生放进嘴里嚼得咔咔作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把拳头捏得咔咔响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店家的手艺精湛吧。
孩子先是吃了颗花生,“师父,我知道你会收我为徒的,我相信你会的。我叫张腥血。”
说完,张腥血起身来到过道。给老者磕了个响头“教我武功吧!我有些心事需要解开。”
对此老头先是抿了口酒,随后又发出了阵怪笑那种声音,是一种能让人害怕的声音。
过了会儿他缓缓开口“你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一个小孩就能洞察人心,太可怕了!不过,说实话你算是我买来的。因为你让我喜欢,真的!”
张腥血突然站起,然后一把抓过酒杯,将杯中米酒一饮而尽。“那师父是什么时候教呢?”
“很快吧,有钱吃酒肉了就教你!怎么样?”
“那师父是要徒儿做童工?”
“怎么会呢?当然是一起做一些“美好”的事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少见呢?所以我要珍惜。吃完花生就去休息吧,去二楼有人会带你去房间的。”
“徙儿明白!”说罢,张腥血坐回坐位快速地吃完了碗中的花生。
随后,便上了二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