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

第二日清晨，四人抱着断弦的小提琴和《银杏谣》乐谱，早早守在音乐楼门口。刚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松香混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梯转角的墙壁上，贴着张褪色的海报——是十年前学校合唱团的招新启事，海报边缘写着“主唱：林溪”，旁边画着个和小提琴琴身上一样的合唱团标志。

“林溪？难道昨晚穿白裙子的女生就是她？”吴依伊指着海报上的名字，指尖不小心蹭到边缘，竟揭下一层薄薄的纸，下面藏着行小字：“琴房的钥匙，在《银杏谣》的休止符里。”

凌苒立刻掏出乐谱，逐页翻看。《银杏谣》的最后一页，有个长长的休止符，符号旁边用铅笔标着个微小的“3”。“3？是指三楼琴房的编号吗？”林晓希想起昨晚亮灯的琴房，拉着三人往三楼跑。3号琴房的门果然锁着，凌苒试着把小提琴的断弦绕在门把手上——“咔嗒”一声，锁竟开了。

琴房里摆着架旧钢琴，琴键上积着薄灰，只有中间的“do”键是干净的。乔羽按下琴键，钢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琴盖内侧突然落下张纸条：“模糊的唇印，藏在‘会反光的回忆’里。”

“会反光的回忆……应该是礼堂后台的化妆镜！”四人往礼堂赶，后台的化妆间里，并排摆着五面镜子，只有最中间那面蒙着层白雾，镜面隐约能看到淡粉色的唇印。苏晓用袖口轻轻擦拭，唇印慢慢清晰，竟拼出个小小的音符“la”，和乐谱里某个小节的音符完全对应。

“这个唇印应该是林溪的吧？”吴依伊突然注意到镜子边缘的刻痕，是个“溪”字，“她当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合唱团为什么会被尘封？”话音刚落，化妆台的抽屉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放着个旧录音笔，按下开关，一道清亮的女声传出来：

“老师说《银杏谣》不能参赛，可这是我们写了三个多月的歌……我看到副校长把乐谱扔进垃圾桶，还说‘林校长的儿子要参加独奏比赛，合唱团的节目必须取消了’……”录音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四人面面相觑——原来合唱团的解散，是因为被独奏比赛顶替了。凌苒攥紧录音笔，突然发现笔身刻着个日期：“10月15日”，正是海报上合唱团演出的前一天。“我们去查当年的比赛记录！”乔羽翻出手机，“说不定能找到林校长儿子的名字，还有《银杏谣》被取消的证据。”

往档案室跑的路上，音乐楼的方向又传来《银杏谣》的旋律，这次不再是钢琴声，而是混着女生的哼唱，轻得像羽毛，林晓希回头望了眼音乐楼，阳光正好落在3号琴房的窗户上，仿佛有个穿白裙子的身影，正坐在钢琴前，轻轻跟着旋律哼唱——是林溪，她还在等着有人发现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