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嵩走后,宫中的风似乎更紧了些。魏帝对燕北的战事越发上心,却也没放松对朝中各方势力的制衡,宇文玥在边境的一举一动,几乎每日都有密报传回他的案头。
你深知自己如今羽翼未丰,只能在后宫这方寸之地低调行事,一面假意沉浸于琴棋书画,一面暗中留意着各方动静。偶尔在魏帝面前请安,也只说些女儿家的琐碎话,绝口不提朝政,反倒让多疑的魏帝对这个一向骄纵的女儿多了几分“放心”。
这日,你正陪着魏帝在御花园赏菊,内侍匆匆来报,说燕洵在九幽台旧部暗中集结,似有异动。魏帝脸色骤变,手中的玉盏重重搁在石桌上,茶水溅出些许:“反了!真是反了!”
你垂着眼帘,指尖轻轻绞着帕子,心中却清明得很。燕洵蛰伏多年,如今羽翼渐丰,反扑是迟早的事。只是此刻魏帝盛怒,若是处置不当,反倒会逼得燕洵提前动手。
“父皇息怒,”你柔声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燕世子这些年在京中,看似温顺,可毕竟……家仇在身。只是他如今被父皇看得紧,就算想有异动,又能翻起多大浪来?或许只是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谣,想挑拨父皇与世子的关系呢?”
魏帝眯起眼,看向你:“哦?纯儿觉得,是何人在传谣?”
“儿臣不敢妄猜,”你微微屈膝,“只是儿臣听说,宇文将军在边境打了场小胜仗,燕北残部元气大伤。会不会是有人见宇文家势盛,想借燕世子之事,让父皇对宇文将军再多些提防?”
你这话看似没头没尾,却精准地戳中了魏帝的猜忌心。他沉默片刻,脸色稍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传令下去,密切监视燕洵,若无实证,不可轻举妄动。”
你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暂时稳住了魏帝,为边境的元嵩和宇文玥争取了些时间。
可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半月后,边境传来急报——柔然趁魏军与燕北军对峙,突然从侧翼突袭,元嵩所率的小队被围困在一座小城,粮草将尽。
消息传回宫中,你几乎一夜未眠。你知道元嵩性子耿直,怕是在战场上不知变通,才会陷入如此险境。你急得在殿中踱步,想求魏帝派兵救援,却又清楚魏帝此刻更在意的是战局整体,未必会为了一个皇子轻易分兵。
思来想去,你想到了一个人——宇文玥。
你连夜写下一封信,避开耳目,交给了宇文玥留在京中的暗线。信中并未强求他救援,只说元嵩虽鲁莽,却心怀赤诚,若他身陷囹圄,恐会让前线将士寒心,且柔然突袭背后恐有蹊跷,望他留意。
你不知道宇文玥会不会理会,只能焦灼地等待。那几日,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甚至第一次体会到原剧中元纯对兄长的那份真切担忧。
七日后,边境再传消息:宇文玥亲率一支轻骑,绕开柔然主力,奇袭其粮草营,解了小城之围,元嵩虽受了些轻伤,却无大碍。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在柔然营中发现了西魏宗室的密信——竟是有人勾结柔然,想借战事颠覆魏帝的统治。
魏帝震怒,下令彻查,朝中一时风声鹤唳。而经此一役,元嵩在军中威望渐长,行事也沉稳了许多。他派人给你送来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阿妹叮嘱,哥记在心上了。”
你握着信,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流云,嘴角微微扬起。这乱世棋局,你总算又落下了稳妥的一子。只是前路依旧凶险,燕洵的獠牙已隐隐显露,宇文玥的心思深不可测,魏帝的猜忌从未消减,你必须更加谨慎,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漩涡中,稳稳地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