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
又是同一个月亮,同样的巨人,又在吞噬着深夜和她。
她盯着那座山,它也从未动过,即便是在她无数次的注视下。
山对她的注视总能使她的精神蠕动起来,让她从心里拼凑出无数断断续续的词句迎风而动,再重复不断——不过这不能成为她写不完作业的理由。
又是一个树影不断的夜晚,她收回了眼神。
当一个东西被撕得不能再撕,是什么样的。
她趴着,不断让气息成为眼泪,望着遥远的山坡。
痛苦从未离开。
等待着黎明的黄昏。
“嘿,我要跑了。”
“去哪儿”
“山那边。”
“好啊”
余小雾。
不断相信着奇迹与希望的人,余下的野云与尘雾,不计着来时的野花:多的,少的;她是会在晨草中比着落叶,但又皱眉的。
跑,
是山那边。
不再让心和想象孤独,她是要让脚踩在地上的。
诣离,这不是她的真名。
在台阶之下,一个高高在上的巨人。
至少脚底下的那些东西是这样认为的。
银杏枝叶又开始动了,她的发愁又舒展了。
不过呢,麻烦的东西——
从山那头的老婆婆那儿听来的,“麻烦的东西”?其实她也不太清楚。
确切是有一个人要来了,
——然后
她踢了踢路边的小草,继续当她发愁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