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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被死对头标记了(abo)

杨思成偷偷喜欢罗奕涵三年了。

作为魅魔,他每天靠吸食周围人的爱意维生。

可偏偏罗奕涵对他的好感始终是0%。

「难道这家伙根本没有心?」

直到某天,杨思成意外看见罗奕涵的日记:

「今天又假装讨厌他了。」

「可是再不过来的话,我就要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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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顶层的天台门,被风吹得哐当一声轻响。杨思成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微微仰起头,午后过分灿烂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或者说,让他眩晕的是体内翻涌的空虚感。

饿了。

作为一只混迹在人类中的低级魅魔,他需要定期汲取“爱意”,那种温暖、甜腻的情感能量,是他活下去的食粮。周围经过的学生身上或多或少都飘散出一些,朦胧的,属于青春期躁动的喜欢,或是浅薄的迷恋,丝丝缕缕,勉强能果腹。

但都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视线穿过栏杆缝隙,精准地锁定了楼下篮球场边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罗奕涵。他偷偷看了三年的人。那人刚结束一场练习,额发被汗水浸湿,随手接过队友递来的水,下颌线绷得有些冷硬,连仰头喝水的动作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利落。

周围不少偷偷打量他的目光,那些目光里蕴含的、浅粉色的爱慕能量,微弱地飘荡着。杨思成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本能地想要捕捉属于罗奕涵的那一份——那一定是更浓郁、更纯粹、足以让他饱餐许久的美味。

然而,什么都没有。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在罗奕涵身上,没有汲取到一丝一毫的好感度。零。一个冰冷、顽固、让他绝望的零。

仿佛这个人天生铁石心肠,情感缺失。杨思成甚至怀疑过,罗奕涵是不是哪个寺庙里修行千年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得道高僧,或者干脆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精密机器人。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好友陈波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立刻了然,“哦——罗奕涵啊。啧,又去自讨没趣?全校都知道他不好接近,就你,跟中了邪似的。”

杨思成收回视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慵懒意味的笑,声音软软的,像裹了蜜糖:“谁看他了?太阳晃眼睛而已。”

他生得好看,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秾丽又脆弱的好看,眼尾天然带着一点点红,看人时总像含着一汪水光,稍微放软声音就像是在撒娇。这天赋让他汲取能量时无往不利,唯独在罗奕涵那里,碰了无数次钉子。

那人对他,永远只有两种表情:面无表情,或者眉头微皱。仿佛他是什么麻烦的、需要远离的东西。

“得了吧你,”陈波显然不信,压低了声音,“说真的,杨sir,你图他什么啊?帅是帅,但那狗脾气……上次生物小组实验,他是不是又把你单独分出来的器具直接扔垃圾桶了?”

杨思成舌尖抵了抵上颚,没说话。岂止是扔器具。那人好像天生以和他划清界限为乐。走廊迎面碰上,绝对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笔记,罗奕涵会跨过去,或者让别人捡;他笑着打招呼,得到的最多是一个冷淡的“嗯”,甚至没有。

可越是这样,那股由求而不得催生出的、扭曲的执念就越发旺盛。像明知是毒药,却偏要尝一尝那穿肠烂肚的滋味。

“可能……我就喜欢他讨厌我的样子吧。”杨思成轻声说,带着点自嘲。魅魔的本能在蠢蠢欲动,越是无法得到,越是渴望征服。那坚不可摧的零,像一座沉默的堡垒,对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攻破它,占有它,让那冰冷的数字为他燃烧——这念头本身,就足以成为另一种形态的食粮,支撑着他在一次次被无视、被冷待后,依旧顽固地停留在罗奕涵的视野里。

体内空虚的嘶鸣越来越响。他得做点什么。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杨思成掐着时间,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道法作业,走向教师办公室。他知道罗奕涵是道法课代表,这个时间通常也会去交作业。

果然,在办公室门口,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脏不争气地快跳了两拍。杨思成深吸一口气,脸上调整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略带羞怯的笑容,加快脚步,在即将与罗奕涵擦肩的瞬间,“不小心”脚下一绊。

“啊……”

他低呼一声,怀里的作业本哗啦散落一地,人也恰到好处地向前倾去,目标明确地——撞向罗奕涵。

预想中或许会有的搀扶没有到来。罗奕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后撤了一步,手臂甚至还微微抬起,像是要格挡什么不洁之物。

杨思成踉跄一下,勉强站稳,散落的纸张铺满了两人之间的地面。

周围有短暂的寂静。几个路过的学生投来目光。

罗奕涵低头看着满地狼藉,眉头习惯性地蹙起,那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黑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复杂的东西,快得让杨思成以为是错觉。他似乎……抿了抿唇?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看杨思成一眼,只是绕开那堆作业本,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关门声不轻不重,却像一记耳光扇在杨思成脸上。

周围的窃窃私语隐约传来。

“看吧,又来了,杨思成天天往罗奕涵身边凑……”

“罗奕涵是真不给他面子啊。”

“不过杨思成也真是,明明那么多人喜欢他,干嘛非盯着一个冰山……”

杨思成蹲下身,默默地捡着作业本。指尖有点凉。他感受着周围那些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里逸散出的、微薄的能量,像捡拾面包屑一样汲取着,勉强压下一阵阵上涌的虚弱和……难堪。

零。还是零。纹丝不动。

他几乎要绝望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有心?

放学铃声像是赦令。杨思成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几乎是逃离了教室。他需要找个地方补充点能量,否则今晚可能要饿得现出原形了。学校后街的小咖啡馆不错,那里总是聚集着不少对他有好感的同学。

他脚步匆匆,穿过渐渐安静下来的教学楼。经过(1)班后门时,他无意间瞥见靠窗的那个位置——罗奕涵的座位。桌面上似乎放着什么本子,不是课本。

鬼使神差地,杨思成停下了脚步。走廊里空无一人。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他。他左右看了看,像只偷腥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那是一本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硬壳笔记本,黑色封面,没有任何花纹。就放在罗奕涵摊开的物理书下面。

杨思成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撞出胸腔。他知道这不道德,知道很危险,但那个顽固的“零”像魔鬼一样在耳边低语,催促着他。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翻开了笔记本。

前面几页是些零散的课堂笔记和公式推算,字迹工整有力,是罗奕涵的风格。他快速向后翻着,直到某一页,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日期是昨天。

「9月27日。阴。」

「他又在走廊上对我笑了。眼睛亮亮的,像藏了星星。」

「……我移开视线了。必须移开。」

「手攥得太紧,指甲陷进掌心,有点疼。」

杨思成的呼吸滞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几行字,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他僵硬地继续往前翻。

「9月17日。晴。」

「生物实验课。他把自己的器具和我的放在一起。很想就那样放着。但还是……扔掉了。他当时的表情,好像快哭了。」

「……忍住。不能心软。」

「9月20日。雨。」

「陈波又搂他肩膀了。他们看起来很近。」

「……烦。」

「想把陈波的手掰断。」

最后那几个字,笔锋陡然变得锐利,几乎要划破纸背,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杨思成一页一页地翻看,指尖冰凉,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烧起来。那些冰冷的回避,刻意的远离,不耐烦的皱眉……在这本日记里,被一个字一个字地拆解、重构,露出了底下汹涌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真容。

全是伪装。

最后,他翻到今天。

「9月28日。晴。」

「今天又假装讨厌他了。」

「……可是。」

「再不过来的话,我就要装不下去了。」

啪。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杨思成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湿凉。

他哭了?

不,不是悲伤。

是那股几乎将他整个人撑裂、点燃的狂喜和饱足感。汹涌澎湃的、滚烫的、带着强烈占有欲和扭曲爱意的能量,正以前所未有的磅礴之势,从这本薄薄的日记里疯狂涌出,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过于庞大的能量冲击让他腿软,让他眩晕,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那不再是零。

那是沉寂三年的火山,一朝喷发,炽热的岩浆足以将他彻底淹没。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停在教室门口。

杨思成猛地回头。

罗奕涵站在门口,逆着光,脸色煞白,瞳孔紧缩,正死死地盯着他,以及他手中那本摊开的、如同罪证的日记。

那双总是冷淡的黑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惊惶、无措,还有一丝……被看穿一切后的绝望。

空气凝固了。

几秒钟死寂的对峙。

然后,罗奕涵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仓促而凌乱。

杨思成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去追。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将那本滚烫的日记紧紧抱在怀里,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去唇角残留的一点湿润,那里面充斥着罗奕涵的味道,是压抑到极致的、滚烫的爱意。

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眼尾那抹红晕艳得惊人。

原来不是没有心。

是他的小狗,太会咬人了。

现在,该去把这只撒谎成性、又可爱得要命的小狗,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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