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的休息时间，炊事班的几个老兵围在角落，手机屏幕亮着，正是温妱媃的打歌舞台。
战友你说这丫头要是我女朋友，我肯定天天给她买草莓牛奶。
一个老兵笑着搓手，语气里满是轻佻。
战友长得这么甜，肯定特别会撒娇。
另一个人跟着起哄。
战友柾国不是温妱媃的前辈吗？肯定有她联系方式！要不你打个电话试试，就说我们是你战友，让她给我们打个视频？
在韩国部分男艺人入伍后，军队的前辈或者是上级会要求他们给女爱豆打电话，这是韩国娱乐圈和军队中一条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于是给女爱豆打电话也成了男艺人们隐晦的“自保策略。”
要是放在之前，田柾国打个哈哈笑着敷衍两声也就过了，可是现在这些话像根刺扎进田柾国心里，他刚洗完的菜还滴着水，手里的盆“咚”地放在案台上，声音让喧闹瞬间安静。
田柾国你们闲的没事干？
他盯着那几个老兵，眼神冷得吓人。
田柾国拿着别人的照片瞎琢磨，还想让人家配合你们的幻想？
战友我们就是开玩笑，你较什么劲？
田柾国开玩笑？
田柾国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
田柾国她在舞台上拼尽全力展现自己，不是让你们在背后这么嚼舌根的。我没有她联系方式，就算有，也绝不会做这种没分寸的事。想找乐子，自己找别的去，别拿她当玩笑说。
空气彻底静了，几个老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再敢说一句话。
田柾国转身继续洗菜，水流哗哗响，他却想起便利店海报上她举着牛奶的笑。
那是干净又明亮的样子，绝不该被这样的恶意揣测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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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却又被借调了。
军用卡车在超市后门停下时，田柾国的指节已经被提前分装的购物袋勒出了红印。
班长临时追加的物资清单比往常多了一半，他左手拎着两袋大米和一箱泡菜，右手勾着食用油桶，胳膊肘还夹着半袋刚称好的橘子，每走一步都得先稳住重心，生怕手里的东西塌下来。
刚拐过超市街角，胳膊肘传来一阵细微的撕裂声。
装橘子的网兜不知什么时候磨破了个小口，最先滚出来的橘子“咚”地砸在人行道上，紧接着像是触发了开关，黄澄澄的果实接二连三地往外涌。
田柾国瞬间慌了神。他想弯腰去抓，可左手的大米袋一沉，整个人差点往前栽倒，只能先把右手的油桶往地上一放，又腾出一只手扶住大米，再蹲下身去捡橘子。
冰凉的地砖硌着膝盖，田柾国刚捡起两个，身后就传来路人的脚步声，有人低头瞥了眼满地的橘子，脚步没停就绕了过去；还有人掏出手机对着地面拍了张照，嘴角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田柾国阿西
田柾国心中暗骂了一声，又庆幸今天戴了口罩，不至于让人认出来。
额角的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迷彩服的袖口蹭上了地上的灰尘，刚捡起来的橘子表皮还沾着草屑，他只能一手攥着橘子，一手撑着地面慢慢挪，心里又急又燥——要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不仅要被班长穿小鞋，炊事班的晚饭也得推迟。
就在他蹲在路边，伸手去够滚得最深的那个橘子时，一只手先他一步，轻轻捏住了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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