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浴袍,发梢上还滴着水.他满脸嫌弃地扔掉手中沾满血迹的衣服.
又去洗了不知第几次的手,说出来估计没人会相信,像他这种游走在刀尖血刃上的人其实讨厌血味儿.
估摸着血腥味几乎淡到闻不出来了,他才满意地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接着走出浴室.
他拎起放在不远处的白衬衫,颇为糟心的看了几眼,终于妥协的穿上了.
对于某位祖宗中意于白衬衫以至于衣柜里全都是白衬衫的这件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也没问过,也清楚就算问了对方估计也只会回一句“我乐意”……毕竟,祖宗就是祖宗嘛.
你要是能猜透他的心思,那就不叫祖宗了.
他虽然不像是衬衫的主人那样清瘦,但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通常情况下,如果某位祖宗看到,一般就是半是调戏的夸一句身材不错或是直接上手.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以被他拎进卧室“友好面谈”结尾.
不过,现在这位祖宗正窝在沙发上抽烟,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兴趣调戏他了,这还蛮让人高兴的.
穿好衣服后,他朝沙发的方向走去,靠在扶手上拿走对方夹在手上的烟,吸了口,挑眉问道“怎么伤这么重?”
林初抬头看向他,夺回他手里的烟,浑然不在乎的回道“小伤而已,死不了.”
“怎么弄的?”
林初沉默了一会儿,吸了口烟,含糊不清“没什么,意外.”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林初,自然知道他这副德行就证明某位祖宗拒绝回答问题了.
他不是那种爱自讨没趣的人,况且他也能猜到原因是什么.于是便不再追问什么,转身去拿药箱了.
回来后,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拎了点药和纱布朝某位祖宗的方向走去,示意对方把衣服脱下来.
白色的衬衫早就被血染红了,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说是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他挑了挑眉,开始帮对方处理伤口.包扎好后,他把那件带血的衬衫扔掉,随口说了一句“徐家的人下手还挺狠.”
林初愣了一秒,随即失笑道“你消息可真快.”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徐家出事,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只有你执意帮忙,现在却引狼入室,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他拿来了一件新的衬衫递给对方“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林初接过,慢条斯里地记着纽扣,耸了耸肩,“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吧.”
“不行吗?”苏洛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并顺手把对方吊儿郎当的穿衣风格强行改成了规规矩矩的“学生装”
林初罕见地语噎了一下,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对方借帮忙之名的动手动脚.
由于某些不可控因素,苏洛出去的比平常晚了些.
“去哪”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显而易见的明知故问
“帮你咬回去”
把药放回原处后,他就出去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林初选择回到卧室继续看他没有看完的碎尸案.
在他快看到凶手是谁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玻璃敲击桌面的声音.
他合上手中的书,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洛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带血的衬衫,心情颇好的倒了两杯酒,一杯在他手里,另一杯是给谁的,答案显而易见.
林初只觉得自己见鬼了,没人比他更了解对方了.苏洛讨厌血味讨厌到神经质的程度.
衣服上沾到一点血估计他就干脆不要了,说不定还要写很多次手.搞得 林初一直很疑惑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既然如此,坐在沙发上的人又是谁呢?短短的一分钟内,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各种答案.
包括但不限于附身,夺舍,撞邪之类的.他朝沙发走过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请个大师来看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尝尝,这个度数不高,蛮适合你的.”他接过对方递过的酒杯,抿了一口,皱了皱眉.
“怎么”
“说不上来味道有点奇怪.”
“是吗?我尝尝.”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对方走去,俯下身尝到了他嘴里奇怪的酒味.
他刚想起身,就被林初拉了回去,弥漫在嘴里的血腥混着酒的甜,是邀请更是挑衅.
像伊甸园里致命的毒药,带着苹果的香甜气息.
“不做点什么吗”林初松开他,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恶劣.
他看了看对方身上还没好彻底的伤,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欠揍“算了吧,我可不想欺负伤员.”
林初直接气笑了,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您可千万别连个伤员都打不过.”伤员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接下来的情况有些难以控制了,某位伤员先是抵在墙上亲,接着又被拎进卧室,压在床上……
结果就是,第二天某位林姓伤员的身上除了背上的伤口外, 还多了许多别的伤口.
至于怎么弄的,就得问伤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