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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下凡尘

沉香如屑之雁回

八百年后,夜忘川

这是你在夜忘川流连了整整八百年了,你已经不知道在这夜忘川走了多久,记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失。

身上早已被忘川下的冥灵侵蚀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在踏上岸上的那一刻,你险些站不住,好在乙藏及时扶住了你。

冥差乙藏“今日渡不过,使先回客栈休息吧。’

这八百年来,乙藏每每看到你渡川不成功,心里不禁替你感到惋惜。

乙藏看得出来,你的执念太深,所以才会每每渡川都是失败而归。

“对不起乙藏,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想不通,应渊那么绝情之人,为何会对他念念不忘。

苦渡夜忘川入百年也不曾忘掉他。

冥差乙藏“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罢了,再怎么说,你也在夜忘川陪伴了我八百年了。”

冥差乙藏“我先扶你回去休息,明日再试吧。

“……”默了默,随即点头,“好。’

乙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你最近的反应有些迟钝。

从你一开始说话速度慢,到后面整个人迟钝了起来,这让乙藏不禁有些担心你的状况。`

在忘川上久久不能渡川之人,久而久之,所有的感官、意识都会被忘川底下的冥灵一点一点蚕食。

乙藏担心,你还没有渡过川就会先一步死在忘川上,灰飞烟灭。

应渊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如果不是颜淡他们唤醒他的话,只怕应渊会一直沉睡下去。

毕竟,在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让应渊不想醒来。

录鸣“帝君,你终于醒了!”录鸣看到应渊醒来不禁有些高兴。

应渊“是你们?”或许是因为沉睡太久,应渊还有些不适应。

颜淡“帝君,你快去救救雁回吧!’

应渊扶额的手一顿,应渊抬头看着早已满脸泪痕的颜淡,“此话何意?”

录鸣“雁回一直苦渡忘川无法入凡尘,如今就差三日便满九百年了。”

录鸣“渡川九百年未过者,便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录鸣“帝君,看在您和雁回师徒一场,求帝君救救雁回吧!”

你是录鸣的至交好友,和颜淡的友情是一样的,他不忍心你一直在夜忘川受苦。

应渊“可是雁回不是已经渡过忘川了吗?

应渊明明记得在沉睡之前,看到过芷昔拿来的渡川者名单里明确有你的名字。

所以,为了一解自己的相思之意,应渊才会选择让自己沉浸在如愿酒的美梦里的。

录鸣“雁回根本就没有渡过忘川,如今还在夜忘川徘徊。”

录鸣一想到这里,录鸣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雁回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这么多的苦,还一直徘徊在夜忘川无法渡川。”

录鸣“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帝君您。”虽然录鸣不知道你和应渊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到应渊对你的处罚,让录鸣觉得应渊这个人实在是太绝情了。

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徒弟都能狠下心来。

颜淡“帝君,求你了,去救救雁回吧,她要是再渡不过忘川,那她就真的死了啊!’

虽然颜淡心里埋怨应渊,但是如今能救你的也就只有应渊了。

也只有应渊才会去救你了,在你离开的这八百年来,颜淡算是看清这天界的冷暖。

在你还是应渊的徒弟时,每个人都羡慕巴结你,现在你不是他的徒弟,更是背负戕害掌事之罪。

每个人都出来踩你一脚,更是明里暗里地骂你白眼狼,下毒害萤灯还不认罪,更是拖累了应渊,让他不问世事。

每每颜淡听到那些骂你的话时,颜淡都恨不得上前揍他们一顿,让他们胡言乱语!

他们说的那些恶毒的话,颜淡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晚上都会做噩梦。

颜淡不敢想象,若是你没有跳下了无桥的话,每天都要在他们的谩骂和指责中度过,该有多难受啊…

颜淡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对你的恶意这么大,明明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却要被他们谩骂指责。

应渊“……”应渊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夜忘川受了整整八百年的苦。

应渊再也按耐不住的,起身离开了地涯。

望着应渊的背影,颜淡实在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夜忘川

你整整一夜未眠,在客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又去渡川。

你现在的痛感已经没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是心里的痛却还是十分清晰。

你感觉到你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劲了,估计不用三日,你便会死在这夜忘川上。

或许是因为当年仙骨被应渊剔除,所以你的身体大不如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我的脑海里,折磨了我整整入百年?

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你整个人就要摔倒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你。

“谢谢你乙藏。”你以为是乙藏,向他道谢,“我可真是没用,还是忘不掉。’

应渊……

“乙藏?”你等了许久都不见乙藏说话,“你是不是恼我了?”

“也是,我白白浪费了你入百年的时间,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恼。’

应渊……

冥差乙藏“……”一旁的乙藏刚想说什么,却被应渊给阻止了。

乙藏退下后,应渊看着你如今的模样,心里既心酸又心痛。

应渊“你言重了,我在这夜忘川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唯有这八百年是我觉得最有意义的时刻。”

应渊“因为有你的陪伴,我在这八百年里也过得不算无趣。

闻言忍不住嘲讽一笑,“乙藏,你又取笑我了。”

应渊“我没有取笑你,你陪了我八百年,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成功渡川的。”

“……”你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当真。

应渊“你也渡了一天的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

你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乙藏’扶你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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