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出口的话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刚响，张函瑞（胖猫）的手指就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缘。桌肚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像块小石子，从昨晚揣到现在，一直硌得他心神不宁。

他偷偷抬眼扫过教室门口，走廊里已经涌满了打闹的学生，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莫名窜起一丝失落，又赶紧摇摇头——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躲着王烁然（私联哥），现在倒盼着对方出现，也太矛盾了。

“张函瑞（胖猫），你不去厕所吗？”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再不去上课铃就要响了。”

他含糊应了声，抓起水杯起身。走到教室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还是顺着走廊往拐角的方向挪。离拐角还有几步远，就看见王烁然（私联哥）靠在消防栓上，和上次初遇时一模一样的姿势——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转着手机，目光落在地面，像是在发呆。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你来了。”

张函瑞（胖猫）的耳朵瞬间热了，攥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你……找我有事吗？”

王烁然（私联哥）没直接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是个黑色的钥匙扣，上面挂着只歪头的兔子玩偶，耳朵耷拉着，像极了那天在走廊里紧张的他。

“给你的。”王烁然（私联哥）别过脸，耳尖有点泛红，声音却装得随意，“上次你赔我的杯子，我也不用新的，这个当谢礼。”

张函瑞（私联哥）愣住了，看着那只兔子钥匙扣，又抬头看王烁然。对方还是没看他，目光飘向走廊尽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扣的边缘。他赶紧伸手接过来，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了回去。

“谢、谢谢你。”他把钥匙扣攥在手心，小小的玩偶带着王烁然（私联哥）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

王烁然（私联哥）“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昨天那两个黄毛，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张函瑞（胖猫）摇摇头，想起昨天王烁然（私联哥）突然出现时，黄毛两人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忍不住补充了句，“他们好像很怕你。”

“怕就对了。”王烁然（私联哥）勾起嘴角，露出点痞气的笑，却没平时那么有戾气，“以后再有人烦你，直接喊我，我就在隔壁班，跑过来很快。”

这话像颗糖，悄悄化在张函瑞（胖猫）心里。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突然想起昨天体育课上，看台上王烁然（私联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原来那不是错觉。

走廊里的学生渐渐少了，预备铃的声音隐约传来。王烁然（私联哥）直起身，把外套往肩上拽了拽：“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张函瑞（胖猫）点点头，转身要走，又被王烁然（私联哥）叫住：“张函瑞。”

他回头，正好对上王烁然（私联哥）的眼睛。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切进来，落在王烁然（私联哥）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对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句：“钥匙扣……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说完，不等他回应，就转身往隔壁班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些，连外套滑下来都没察觉。

张函瑞（胖猫）站在原地，捏着那只兔子钥匙扣，看着王烁然（私联哥）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预备铃的最后一声响完，他才赶紧往自己班跑，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怎么会不喜欢呢，这是他转来这里，收到的第一份“专属”的礼物。

回到座位，他把钥匙扣挂在书包拉链上，兔子玩偶垂下来，一晃一晃的。同桌凑过来看：“哇，这个好可爱，谁送你的？”

他慌忙把书包往怀里抱了抱，耳朵发烫：“没、没人，是我自己买的。”

同桌笑着戳穿他：“骗人，你脸都红了！是不是……跟王烁然（私联哥）有关啊？”

张函瑞（胖猫）的脸更红了，赶紧低头翻课本，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目光落在桌肚里的水杯上，又想起刚才王烁然（私联哥）耳尖的泛红——原来校霸也会紧张，原来他的主动，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错觉。

课间操的音乐响起，全班同学往外走。张函瑞（胖猫）跟着队伍下楼，路过隔壁班门口时，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王烁然（私联哥）可正靠在窗边，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不仅没躲开，反而对着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张函瑞（胖猫）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赶紧转过头，脚步却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风从教学楼外吹进来，带着桂花的香气，他摸了摸书包上的兔子钥匙扣，心里的那棵小种子，好像又冒出了一片新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