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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下)

文轩:口嫌体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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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安静角落与教学楼里的喧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整齐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特有的、带着点霉味的沉香,以及一种被严格约束的、近乎凝滞的静谧。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被切割成一道道光束,斜斜地洒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光柱中可以看到无数微尘在缓慢地、优雅地浮动。

刘耀文在靠窗的一个僻静位置坐下,强迫自己深深呼吸,试图让胸腔里那股被宋亚轩点燃的、灼烧般的怒火随着这带着书卷气的清凉空气慢慢平息。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摊开物理课本和练习册,铅笔盒放在手边,摆出了一副要认真学习的标准姿态。然而,刚才在教室里,宋亚轩那些如同魔音贯耳、阴阳怪气的“点评”和挑衅,就像一群驱之不散的、恼人的苍蝇,持续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扰乱着他试图集中的精神。

他烦躁地、毫无目的地快速翻动着书页,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噪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那些原本清晰明了的公式和文字,此刻在他眼前仿佛都变成了扭曲的、无法理解的符号,一个字也钻不进他的脑子。宋亚轩那张带着欠揍笑容的脸,总是在他试图思考的间隙,顽固地浮现出来。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收拾东西换个更偏远的位置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两排高大书架之间的狭窄缝隙。透过那缝隙,在对面区域一个同样靠窗的座位旁,一个熟悉的、顶着蓬松栗色卷毛的脑袋,若隐若现。

宋亚轩?

他居然也来了图书馆?而且还就在与他几乎一墙之隔的隔壁区域?

刘耀文的眉头瞬间紧紧锁死,一种被幽灵缠身、阴魂不散的窒息感混合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这家伙是在他身上装了GPS吗?怎么哪里都有他!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竖起了耳朵,像一只警惕的猎豹,想要捕捉来自那个方向的任何声响,想知道那个家伙偷偷跟到图书馆来,到底又想搞什么鬼。

只听隔壁传来了宋亚轩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那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脆明亮,反而带着一种罕见的、被努力压抑着的真实烦躁,断断续续地,似乎是在跟谁通电话。

“……嗯,知道了,烦死了……老班今天又单独找我‘谈心’了,说这次月考成绩……要是再像上次那样,物理拖后腿,就要‘正式’通知家长了……啧,我知道重要性!主要是物理,最后那大题类型的……好像总是差点意思……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会看笔记的……你少啰嗦,跟我妈似的……”

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不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透过书架的隔断,模糊地传了过来。

刘耀文敏锐的听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从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语——“物理”、“最后大题”、“通知家长”。这几个词像是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个开关。

一个念头,如同在漆黑深夜里骤然划破天际的闪电,带着惊人的亮光和清晰的轨迹,瞬间照亮了刘耀文的脑海,驱散了之前所有的烦躁和困惑。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宋亚轩那不为人知的、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弱点”!

那个永远一副游刃有余、玩世不恭、好像天塌下来也能笑着捅个窟窿的宋亚轩,那个随时随地都能用甜得发腻的语气把他气得半死的宋亚轩,居然……也会因为考试成绩、因为“通知家长”这种对于好学生来说是家常便饭、对于“坏”学生来说是紧箍咒的事情而私下里感到烦恼和压力?而且,困扰他的,正是上次测验中,自己以一分之差险胜他的那道物理大题的类型?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瞬间在刘耀文心中混合、翻腾起来。首先涌上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带着尖锐快意的报复感——你也有今天!你宋亚轩不是永远那么得意吗?不是永远能用语言把我逼到墙角吗?原来你也有害怕和在意的东西!紧接着,那快意之中,又悄然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带着点黑暗色彩的兴奋感,仿佛一个猎人终于发现了猎物的致命弱点,一种即将掌控局面的、冰冷的愉悦。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啪”地一声合上了面前那本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物理书,动作干脆利落。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充满算计的弧度。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

第二天的物理课,阳光正好。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完新的知识点——关于电磁感应的一个复杂应用后,推了推眼镜,宣布:“这节课剩下的时间,大家就做一下练习册第35页的拓展题,巩固一下刚讲的内容。这道题有点难度,同桌之间可以互相讨论,交流思路。”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和细微的议论声。

刘耀文破天荒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埋头奋笔疾书,试图在速度和准确度上再次碾压某人。1反而慢条斯理地翻开练习册,找到那道题,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宋亚轩差点把笔掉在地上的动作——他侧过头,主动地、目光平静地看向了正咬着塑料笔杆、对着练习册上那道图形复杂的拓展题眉头紧锁的宋亚轩。

宋亚轩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这道不同寻常的视线。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如同受惊小动物般的警觉和毫不掩饰的怀疑,上下打量着刘耀文,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你又想干嘛?”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几个大字,全身的刺都仿佛竖了起来。

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戒备的样子,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和”甚至带点“友善”的笑容。但这笑容看在宋亚轩眼里,简直比看到他暴跳如雷还要惊悚和可怕一百倍。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亚轩。”刘耀文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腔调,与他平时冷硬利落的说话方式截然不同,“我刚刚看了一下,这最后一道拓展题,解题的关键,需要灵活运用上次随堂测验最后那道大题的变形思路。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宋亚轩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才慢悠悠地接下去,“看起来好像有点卡住了?需不需要……我教你?”

宋亚轩像是听到了什么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连嘴里叼着的笔杆都忘了继续咬。他狐疑地打量着他:“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说……”他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你又冥思苦想出了什么新法子,准备变着花样来恶心我?”

“我只是在认真遵循老师提出的‘互助学习’的建议而已。”刘耀文摊摊手,做出一个无辜又无奈的表情,甚至刻意模仿了几分宋亚轩昨天那副矫揉造作的腔调,“毕竟,我看某些人好像对那种题型的理解和掌握……还不太熟练?不太擅长?”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精准的打击力,如同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万一这次练习又卡壳,思路不通,等到下次月考真考到类似题目,成绩再不理想,老班那边‘通知家长’的时候,某些人再哭鼻子……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哦。”

他精准无比地、如同外科手术刀般,命中了宋亚轩最在意、最不想被提及的痛处。

宋亚轩的脸色瞬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精彩纷呈地变了几变。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过渡到被戳破心事的恼怒和难堪,脸颊甚至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被说中的红晕,最后又强行被他用意志力压下去,试图恢复成那副满不在乎的强装镇定。他确实被这道题卡住了思路,而且非常、非常不想在刘耀文这个死对头面前流露出任何形式的弱势和求助信号。

“谁、谁不擅长了?谁卡住了?”宋亚轩梗着纤细的脖子,像只被踩了尾巴却还要强撑骄傲的猫,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我只是在思考更优解!更巧妙的解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会按部就班地用那种笨办法吗?”

“哦?是吗?”刘耀文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向椅背,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副气定神闲、稳坐钓鱼台的悠闲模样,“那你慢慢思考,尽情寻找你的‘更优解’。不过,我友情提醒一下,以我对这道题难度的判断,以及某人以往的‘思考’效率来看,恐怕……思考到下课铃响,也不一定能思考出什么结果。”他微微勾起唇角,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请教’我。我这个人,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他把“请教”和“助人”这两个词咬得格外重,充满了暗示和揶揄。

宋亚轩气得差点把手里那支可怜的笔直接掰断!他怎么会看不出刘耀文这是在故意拿捏他?这种看似“友好”实则处处透着算计和居高临下姿态的“帮助”,比直接跟他大吵一架、甚至打上一架更让他觉得火大和憋屈!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

他憋着一口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恶气,猛地低下头,不再看刘耀文那张可恶的脸,埋头继续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笔尖用力得几乎要把单薄的纸张直接戳破、划穿。然而,那道拓展题就像是被施了恶毒的魔法,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他的思路每次走到某个关键的节点,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彻底堵死,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那种明明知道知识点,却无法灵活运用、无法找到突破口的感觉,让他焦躁得想抓头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沙漏里不断减少的沙粒。周围其他同桌之间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有的在低声交换意见,有的在为某个步骤争论……这些声音更加强烈地衬托出他们这一桌诡异的、死寂般的沉默,以及宋亚轩内心那如同被放在小火上慢慢煎烤的焦躁和无力感。

而刘耀文,则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悠闲姿态。他慢悠悠地翻着物理书,偶尔拿起笔,在干净的草稿纸上随意地写画几个无关紧要的公式或图形,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已看透了题目的本质,只是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他知道,以宋亚轩那比天还高的骄傲和死要面子的性格,这种无声的僵持和内心的挣扎不会持续太久。宋亚轩的骄傲,在这种实实在在的知识难点面前,支撑不了整个课间。

果然,在距离下课铃声响起还有大概十分钟的时候,宋亚轩猛地将手中那支饱受摧残的笔“啪”地一声拍在了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前排同学都回头看了一眼。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向某种残酷的现实低头,深深地、带着屈辱感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口空气都带着毒。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堪比赴死般的巨大决心,极其缓慢地、带着肉眼可见的僵硬,转过了头。

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极其扭曲、勉强、堪比重度牙疼患者发作时的“笑容”,嘴角抽搐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甘。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又像是从牙缝深处一点一点艰难地挤出来:

“那个……刘……刘耀文同学。”

刘耀文心中冷笑连连,那股报复性的快感如同碳酸饮料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几乎要冲破他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他面上却故作惊讶,微微挑眉,用一种带着疑惑的、无辜的语气回应:“嗯?宋亚轩同学,有什么事吗?”他刻意放缓语速,享受着这难得的、完全占据上风的时刻。

宋亚轩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进行最后的思想斗争。复又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用语速飞快又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请教一下……这道题……到底……要怎么做?”

“什么?你说什么?”刘耀文故意侧过耳朵,凑近了一些,眼神里的得意和戏谑几乎要满溢出来,化作实质,“声音太小了,而且说得太快,我根本没听清啊,宋亚轩同学。”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你这求教的态度……看起来不太诚恳啊。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倾囊相授’呢?”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拳头瞬间硬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他真恨不得立刻抓起手边的练习册,用尽全身力气拍在眼前这张写满了“虚伪”和“可恶”的俊脸上!把他那该死的得意笑容拍扁!

但是……一想到月考,想到老班那张严肃的脸和“通知家长”的最后通牒……想到父母可能出现的失望眼神……他咬了咬牙,把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暴力冲动死死地压了下去!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长又沉,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氧气都吸入肺中。他努力调动面部那些不听话的肌肉,试图让那个“笑容”看起来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虽然效果依旧惨不忍睹。他清了清嗓子,音量也提高了一些,确保周围至少一圈的同学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请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

“我说!刘耀文同学!请你!教教我!这道题!到底!要怎么做!”

这一次,他的声音足够清晰,足够响亮。周围几个正在讨论题目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齐刷刷地投来诧异、好奇、甚至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目光。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进行这样屈辱的“求助”,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脸颊像被火烧一样滚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耀文终于,彻底地满意了。

他脸上那“平和”的笑容终于转变为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胜利和愉悦的弧度。他像是一位终于等到臣民俯首的君王,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笔,姿态从容地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划了几下,开始他的“讲解”。他讲得比昨天给李明讲时还要详细、耐心,几乎是把一个完整的解题思路,拆解成了一个个最细微的步骤,逻辑清晰,层层递进,甚至故意放慢了语速,确保宋亚轩的思维能跟上他的每一个环节。

然而,这与其说是一场耐心的“讲解”,不如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公开的、精神上的“处刑”。

他的每一个清晰写下的公式,每一个严谨的推导步骤,仿佛都在无声地、却又无比响亮地强调着:“看,这就是你思维混乱的地方。”“这么明显的变形思路你都联系不起来?”“我的方法,就是比你的那些‘小聪明’更基础、更可靠、更不会出错。”

宋亚轩紧绷着全身的神经,脸颊因为羞愤而持续发烫,他强迫自己集中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听、去理解那从刘耀文口中吐出的、每一个让他觉得刺耳无比的字句。他必须弄懂,他必须靠这个他讨厌的家伙的思路来突破眼前的困境,否则,他就真的要被刘耀文从智商和成绩上彻底看扁,永无翻身之日了!他能清晰地、无比敏锐地感受到对方那平静语调下隐藏的、无处不在的炫耀和讽刺,这比题目本身的难度更让他感到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然而,一个让他更加恼火的事实是,不可否认,刘耀文对这个知识点的理解和讲解,确实……非常清晰,直击要害。在他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和熊熊燃烧的怒意,强迫自己跟随对方的思路走下去时,那道之前如同铜墙铁壁般的题目关窍,似乎真的被一点点地、顽固地打通了。堵塞的思路开始松动,模糊的概念逐渐变得清晰。

当下课铃声如同救赎般终于响起时,刘耀文刚好慢条斯理地讲完最后一个步骤,放下了笔。那 timing 精准得像是经过无数次排练。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依旧铁青、但眼神中因为理解了题目而清亮了不少、不再是一片迷茫的宋亚轩,用一种慢悠悠的、带着余韵的腔调,故意问道:“怎么样?都听懂了吗?宝宝。”

最后那个称呼,他叫得极其轻柔,尾音微微上扬,仿佛带着一丝亲昵,然而听在宋亚轩耳中,却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具杀伤力,充满了万钧的嘲讽和胜利者的炫耀。

宋亚轩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实质的火焰,他死死地、像是要用目光将刘耀文钉在墙上一般盯着他,胸口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快速欺负。他懂了,他全懂了!这道题,以及这类题型的核心思路!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感激,只有被算计、被拿捏、被当众羞辱后产生的滔天怒火和强烈的屈辱感!

他一把抓过自己的练习册,动作粗暴得几乎要把册子撕破,从牙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硬邦邦地挤出两个仿佛淬了冰的字:

“谢、谢!”

那声音里的寒意,足以让周围听到的同学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羞愤交加却又不得不承情的憋屈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舒畅感和成就感,仿佛三伏天喝下了一大杯冰镇汽水,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愉悦。他觉得自己漂亮地扳回了一城,这是一场完美的、针对心理弱点的精准打击,一场酣畅淋漓的反击战。

然而,沉浸在胜利快感中的刘耀文,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刻意选择忽略了,在宋亚轩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最深处,除了愤怒和屈辱,还极其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连宋亚轩自己都未曾明确意识到的……类似于“抛开个人恩怨,这家伙在讲题时,思路确实清晰得可怕,有点……东西”的复杂情绪。

同样,此刻被怒火填满胸腔的宋亚轩,也绝对不会承认,在刘耀文那令人火大到极点的、充满炫耀意味的“讲解”过程中,他确实捕捉到了自己之前苦思冥想也未能参透的关键点和思维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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