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八年,吏部尚书崔钰的嫡次女崔宜姒被钦点为太子妃。
她原名崔诗姒,曾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年少时与魏王礼泰有过一段情深缘浅的爱恋。
然而,礼泰始终将夺取储君之位视为毕生目标,对权力的渴望几乎吞噬了他的一切。
他接近崔诗姒,不过是为了借助崔家显赫的权势铺就通往皇座的道路。
而她,虽深爱礼泰,却从不贪慕九重宫阙的辉煌,只愿自由自在的生活。
为了摆脱命运的桎梏,她精心策划了一场假死,以嫡次女崔宜姒的身份重返人间。
本以为自此能远离纷争,却不料仍难逃天家的垂青,被皇上亲封为太子妃,送入东宫。
翌年的二月初二,正值龙抬头的吉日,天子下旨为太子礼承乾与崔宜姒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红烛高照,凤冠霞帔,十里锦绣铺陈出满目繁华。
天子更特赐太子妃协理六宫之权,这是无上的荣耀。
然而,在这极尽奢华的背后,隐藏着无法言说的暗涌。
婚后,崔宜姒多次劝谏礼承乾,希望他能襄助父皇治理天下、分担国事。
然而,这位太子生性淡泊,无意参与朝堂权谋,反而沉醉于丝竹管弦之美,向往纵马山川的放达生活。
对于崔宜姒,他的心中非但没有半分温存,反倒因种种误会纠葛渐生厌恶。
其实,崔宜姒屡次进言,并非出于私心或野心,而是因为她深知“太子妃”这一身份所承载的责任与使命。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是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困在一方天地之中。
可惜,命运弄人,纵使她千方百计试图挣脱,终究还是被卷入了这场无可避免的洪流之中。
风生衣“太子妃,太子说你若还是来劝谏他,那就请回吧!”
崔宜姒心中明白,劝谏礼承乾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得徐徐图之。
眼下,她已能感受到礼承乾对她的疏离与厌恶,若贸然再提,只怕会适得其反,令他对她更加心生嫌隙。
风生衣瞧着太子妃神色认真,全无半分虚伪之意,心中暗忖,看来太子妃此次确实只是单纯为太子送解暑汤饮而来。
崔宜姒“本宫,并不是来劝谏殿下,而是来给殿下送解暑汤饮。”
风生衣“太子妃,那你进去吧!”
崔宜姒轻轻颔首,双手端着托盘,步履轻缓地踏入承恩殿。
殿内歌舞升平,乐声袅袅,舞妓们翩然起舞,彩袖翻飞间似有流光溢影。
然而,礼承乾却懒散地倚坐在桌案前,目光游离,看似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舞姿,实则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倦怠与不耐。
耳畔的丝竹之声悠扬入耳,却未能让他展露半分愉悦,反倒令那张冷淡的面容更添几分隐忍与无奈。
崔宜姒敏锐地捕捉到礼承乾脸上的隐忍与无奈,她眉尖轻蹙,心中泛起疑惑。
舞妓的身姿如柳扶风,乐师的丝竹之声清越婉转,这样一场精心安排的表演,他竟仍旧显露不满,实在令她费解。
崔宜姒“你们都先下去吧!”
然而,正因察觉到他眼底那一抹压抑的情绪,她才出声打断——若礼承乾已无意欣赏,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
礼承乾闻声抬头,目光触及崔宜姒端着托盘缓步而来的身影,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厌恶。
乐师与舞妓见状,旋即停下动作,向他恭敬行礼后退出承恩殿。
崔宜姒神色平静,步伐从容,直至走近桌案旁,才将托盘稳稳放下。
礼承乾“你来做什么?”
崔宜姒“殿下,臣妾是来给你送解暑的汤饮。”
礼承乾垂眸瞥了一眼托盘中的汤饮,随即又抬起视线看向崔宜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大婚以来,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劝谏自己,从未有过改变。
今日竟破天荒送来汤饮讨好他,这其中的反常,不禁让他心头生出几分讥诮。
礼承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而,崔宜姒对礼承乾的态度反应早有预料。
她清楚,自己以往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带着劝谏的目的,如今忽然转变策略,自然会让他倍感异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