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柿之木坂赛场的围栏,樱乃攥着奶奶烤的饭团站在入口处。
她抬眼望过去,越前龙马正低头系着运动鞋带。
“早啊。”
樱乃走上前,把其中一个饭团递过去,油纸袋上还留着余温:“奶奶说早上吃点东西好。”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菊丸像阵风似的扑过来,胳膊往大石肩上一搭:“哟!樱乃也来啦?刚看到裁判在检录,今天的对手好像都挺有劲头呢。”
乾推了推眼镜从通道走来,手里捧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什么:“越前对手的习惯线路已经标记......”话没说完,就被桃城一把拽住胳膊往休息区拖:“以越前的水平根本就不用担心好吧。”
龙马没理他们,指尖捏着油纸袋的边角,低头咬了一口饭团。
一行人往东边走,不动峰的神尾明正以迅猛的速度在底线来回移动,他的反手击球带着强烈的旋转,落地后突然变向,总能让对手措手不及。
转到另一片场地时,正赶上圣鲁道夫的观月用镜子对着对手晃了晃,趁着对方分神的瞬间,一记短球拿下关键分。
“他的镜子反射角度是固定的,”龙马望着场上,"下次他再抬手,往对角线跑就好。"
海棠忽然凑近龙马身边,喉咙里发出“嘶”的一声:“好可怕的越前......”
三日后的颁奖台被镁光灯照得雪亮,12岁的龙马申手接过奖杯,白色运动服被汗水浸得微微发透。
金属底座的凉意让他想起佛罗里达的海风。
四年前第一次触摸奖杯时,他的手指还够不到底座边缘,如今却能稳稳托住整个奖杯的重量。
台下的欢呼声像浪潮般涌来,前排有资历颇深的体育记者推了推眼镜,低声和身边的同行感叹:“才十二岁啊……”
旁边的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截露在运动帽外的绿发软乎乎的,才总算泄露出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
议论声里,他已经走下颁奖台,脚步轻快地朝着球员通道走去。
经过观众席时,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举着签名本朝他喊,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帽檐下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这股劲儿啊……”刚才感慨的记者望着他的背影,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属于少年的锋芒,从来都藏不住。”
而龙马的耳边,仿佛又听见了佛罗里达的海风,只是这一次,风里夹杂着属于此刻的、崭新的回声。
球员通道的阴影漫过鞋尖时,龙马抬手扯了扯被汗水黏在颈后的衣领。
奖杯被他斜斜抱在怀里,金属凉意透过薄薄的运动服渗进来,倒比场馆里的冷气更让人清醒些。
通道口站着熟悉的身影,樱乃见他出来:“恭喜你,越前君。”
龙马“嗯”了一声,忽然转了个方向往场馆外的自动贩卖机走。
樱乃愣了愣,跟上去,帆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要喝什么?” 他停在贩卖机前,指尖在按钮上悬了悬。
冰镇饮料的冷凝水顺着玻璃淌下来,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一样就好……” 樱乃的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葡萄味芬达的按钮上——上次,她看见龙马买过这个口味。
两人并肩站在围栏边,蝉鸣从柿之木坂的树林里漫过来。
樱乃小口啜着饮料,葡萄的甜香混着气泡在舌尖炸开,抬眼时,正撞见龙马仰头喝水的样子——喉结轻轻滚动,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晃了晃,褪去赛场上的凌厉,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柔和。
樱乃攥紧易拉罐,不由自主开口:“你好厉害。”
龙马侧过头:“那是自然。”琥珀色的眼睛弯了弯:“下次会更厉害。”
风卷着树叶的影子掠过两人脚边,樱乃忽然想起之前递饭团时,他低头咬下去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下次比赛,我还来给你加油。”樱乃的声音轻轻的,被风托着飘过去。
“哦?”他扬了扬眉,语气里带了点促狭,“可别像上次那样,紧张得把加油牌都攥皱了。
樱乃想起上次预选赛时,自己举着写着“越前君加油”的牌子,指节都捏白了,最后还被菊丸学长打趣说“比选手还紧张”。
“那……我明天开始就练习写加油牌。”她小声补充,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写得大大的,让你在球场上一眼就能看见。
“是吗?”龙马低下头,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吸管戳在易拉罐上发出轻响,“那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