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一座与现实世界中别无二致的学校出现在了戚岁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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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直播边准备下一次进入副本，唉，命苦……”
“楼上不是在开玩笑吧，都有观看直播的资格了怎么可能还要下副本？话说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无限流游戏在五年前跟突然死机了一样，怎么呼唤它都不回应？”
“我没看错吧？这批新人竟然抽到了新手副本中几乎100% ·死亡率的【早木学校】？”
“凭借前几批抽到这个副本的新人的直播录像，【早木学校】在论坛上的评分都有A级了，谁敢信这只是一个新手副本啊。”
“赞同楼上，打【早木学校】这个本手里最起码得握着几个保命道具，新人哪来这玩意啊。”
“是这样的，而且新手副本不会流进后期的副本池。也就是说没办法靠大佬完美通关关闭副本。新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个主播好好看，可惜碰到了这个副本，希望她别那么草率地死掉了。”
“主播眼睛是异瞳欸，我还是第一次见。许愿这个新人小姐姐能够活过这个副本。”
“楼上清醒点，无限流世界里美貌不等于实力，我劝你做好主播小姐姐最先没的心理准备。”
“趁着还没开始，我先去看看其他直播间的状况。”
“可以可以，一会就开盘了，我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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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岁暮花了几秒的时间克服了那股想吐的感觉，抬起头便看到一个手臂上挂着红袖标的人向她走来。
袖标上用白字写着“志愿”二字。
“同学，一个人来报道吗？要不要我带你熟悉一下校园？”
做志愿的学姐的嘴咧到了耳朵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戚岁暮，静静等待着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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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第一个送命点！同意会被这个学姐带进学校，如果你进校门后却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会直接被学姐吃掉！”
“那拒绝呢？是不是就能活命了？”
“想多了，没有学姐的带领你根本就进不去早木学校。迟迟不进入游戏场地是会被系统强制销毁的。”
“之前的人不会都是栽在这的吧？期待主播的表现。”
“我先跑了，见不得美人被啃。”
“楼上还是多留会吧，这么好看的主播见一眼少一眼了。我去看了其他直播间的，颜值能打的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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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好热情啊，想必咱们学校是一个温暖团结的大家庭吧，不然怎么能培育出学姐这样落落大方谈吐得体的人呢？”戚岁暮回给眼前人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我的好学姐，你可要好好带带我啊~”
学姐一愣，原本在脑子中想说的话直接被打乱了，她总觉得这话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然而不等她细想，戚岁暮又开口了：
“学姐，拎着个包怪累的吧，外面天气这么冷，你看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跟冰块似的！”
没等学姐反应过来，戚岁暮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又无比自然地将包拿到了自己身上。
“走吧走吧，我做梦都想进入早木学校这样的顶尖学校呢！”
学姐被戚岁暮夸得都要找不着北了，乐呵呵地跟着戚岁暮进了学校大门。
只是踏进校门的那一刹那，学姐的嘴角突然垂了下来，声音低沉，浑身都开始散发寒气：
“这位女士，你是我们早木中学的学生吗？怎么装扮成学生的样子混了进来啊？”
戚岁暮听到这话，脸上笑意不减反增：“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伪装成我学姐的社会人士。”
学姐一听这话，脸上的怒气瞬间无处遁藏。她的牙齿在一瞬间变得尖锐无比，血盆大口几乎就要将戚岁暮的脑袋整个吞下，却发现戚岁暮不躲不闪：愚蠢的家伙，以为先前夸了自己几句自己就会放过她吗？
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入口的却不是想象中鲜香可口的掺着血的骨肉，反倒像是坚硬的钢筋铁块。
学姐捂着自己的嘴：她的牙齿在碰到戚岁暮的那一瞬间就掉了个干净。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戚岁暮，却见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手中还随意把玩着一个卡套。
熟悉的卡套让学姐原本的猖狂瞬间变为了恐惧：“我的学生卡怎么可能会在你那里？！”
说完她又不死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摸到了一小片硬质物品。
“呵，我就知道你没那本事铁定是有什么复制类型的道具。同样的当老娘可不会上第二次！”
不屑代替了恐惧，嚣张又一次回到了她的面庞。
“都不拿出来好好检查检查吗？
社——会——人——士~”
戚岁暮故意将尾调拖得极长，语气温柔到宛若在跟朋友说悄悄话。
学姐没来由地打了个颤，她已经很长时间没遇见过压迫感这么强的玩家了。
对折了几次的纸张被学姐从裤兜中拿出，她的手一抖，纸张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些许微不可察的声响。
“这……这怎么可能？！不！求你把我的学生卡还给我！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啊？这样吗？”
戚岁暮佯装认真思考，随后摆出了一副苦恼的样子，
“可是，我的命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在包里！在包里！你的学生证在我包里！夹在招生简章的第一页！”学姐的语速快得就像有开了三倍速，生怕慢一点自己的学生卡就命陨他手，“学生卡需要凭借学生证到友爱楼办理，新生第一天拿到的都是学生证。”
“这样的话，我直接用你的学生卡不是更加方便吗？”
学姐听出了戚岁暮话中的潜台词：得加钱。
这让她心中不由暗喜：玩家难以直接判定道具的优劣，她随便丢一个垃圾对方说不定都能当成宝。
学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笔，毕恭毕敬地将它递给了戚岁暮：“这支笔啊作用可大了！……”
“你就拿这种垃圾来敷衍我？”还不等学姐开始吹嘘，戚岁暮就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学姐疑惑，学姐大惊，学姐不可思议。
“我怎么可能骗您呢，这笔啊……”说不定戚岁暮是在诈自己呢？只要稳住心态，保持住表面的冷静，对方一定会相信的。学姐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
“是吗？”戚岁暮看着她，似笑非笑，“既然这样，
你就用这支笔在这张纸上签下你的名字，不要想耍花招，我知道你的名字。”
签个名字而已，拿回学生卡我就弄死你。学姐心中怨恨，表面却是一副无比乖巧的驯良模样，顺从地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了，现在可以还我了吧。”
学生卡被戚岁暮随手丢到了学姐脚边，学姐赶忙俯下身子将其捡起。
待学姐将学生卡妥帖保管好后，乌黑的头发便如藤蔓疯狂生长，想要死死将戚岁暮缠住。
出乎学姐意料的是，她又失败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告诉你的……”
“明明告诉我的是谎话，我的学生证根本就不在包里，对吧？”
戚岁暮此时甚至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可是谁告诉你我给你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纸呢？”
那张纸随着戚岁暮的话语缓慢升到了空中，金色的“主仆契约”四个字深深地刺痛着学姐的眼睛，仿佛在嘲讽着她之前的轻视傲慢。
乌黑的长发瞬间攻向那张纸，然而只是徒劳，纸张像是被火燃烧，一下便消散了。
学姐脸上狰狞的表情被戚岁暮尽收眼底。
“这样可不好看，女孩子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那时你笑得多开心啊。”
杀人诛心莫过于如此。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学生证在哪里了吧？裴清清。”
裴清清迫于契约的威压，极其不情愿地开了口：
“在我卡套的卡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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