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清。”
“啊？”听到戚岁暮叫自己，裴清清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在人类世界有一项技术叫整容？”戚岁暮开始忽悠。
裴清清：“？”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进入早木中学，考进早木中学就是我的理想，我人生的前18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为了进入早木中学，我每天四点醒十一点睡，每天的刷题目标如果不能完成我就绝不睡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几年前我有幸见到了一位从早木中学走出来的优秀毕业生——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学姐！
我有幸与她交谈了几句，被她优秀的谈吐，优雅的气质所折服。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成为和她一样优秀的人！
既然要成为和她一样的人，那我问你，长相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裴清清显然被戚岁暮说懵了，脑袋一愣一愣地看着戚岁暮。
“原来是这样的吗？”
“是的。，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在今天以人界诡界交换生的身份来到了这里！我终于实现了我前十八年的理想！”
裴清清回忆起她刚拿到戚岁暮学生证时那明晃晃的“人界诡界交换生”七个大字不禁陷入了沉默。
戚岁暮看到裴清清这副样子，心里鲜少地有些忐忑——初来乍到，这些诡的脑回路她并不了解，只能赌一把。
成功了就更容易套情报。
失败了，这不是还有主仆契约吗？
反正裴清清不管怎样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为什么主播的照片会在‘优秀毕业生’公示栏上？”
“早木学校坑人的把戏吧。我去看了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几个新人玩家，他们那边都没有出现自己的照片被挂在公示栏上的情况。”
“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同上。”
“你们觉得那个叫裴清清的NPC会相信主播的话吗？”
“不知道啊，感觉这个副本NPC智商忽高忽低的。”
“话说主播叫什么名字啊？无限流游戏就这点不好，第一次进入副本的新人玩家只称呼为多少多少号选手。”
“前面的，菜到新手副本都会死的人知道名字干什么？每年忌日替对方扫墓吗？”
“.……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裴清清CPU似乎要被戚岁暮的那些话烧晕了：她着实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类玩家这么仰慕早木学校。跟戚岁暮相比，自己平时真是太懒散了。
裴清清觉得自己当初费劲考进了诡界最好的高中——早木中学后，她似乎过于懒散了。
她竟然能每天多比戚岁暮睡半个小时！
怪不得戚岁暮看上去这么憔悴呢。也怪不得自己每次考试都会跟诡界状元差上几分呢!
“原来是这样啊。大人你真是太有毅力了！
我决定了，我要向你学习！
我以后也每天只睡五个小时！”
戚岁暮：“？？？”
不是，姐姐？
我就随便忽悠了你几句，你怎么还真信了啊？
还有你这个称呼怎么也变了啊？
戚岁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叫自己大人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编造的经历得到了裴清清的钦佩吧？
其实她每天可以睡六个小时来着。
“大人，以后你可以教我做题吗？求求你了。
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大人以后如果想要早水中学的真题卷我也会拼尽全力帮你搞到手的！”
裴清清眼里闪着光，情真意切地看着戚岁暮。
戚岁暮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种展开：
诡界现在也信奉“生命有无数条，高考只有一次”的价值观了吗？
被欺骗签订主仆契约的仇恨竟然是讲几道题就可以解决的吗？
戚岁暮并不经常讲题。
原因不是她不会，而是因为她的思维和脑回路太过跳脱。
她给同学讲题后同学时常跟不上她的思路，后来同学也就不来问她了。
如果题目类型跟现实世界的差不多，她自然不介意给对方讲讲。
怕就怕诡异世界教学的内容与她的世界大相径庭。
还不等戚岁暮做出回复，裴清清便从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中抽出了一张数学卷子：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高三的交换生，对吧？
我们俩同届，你给我讲讲这题呗。”
戚岁暮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迫不及待和跃跃欲试。
她简简单单扫了眼裴清清手中的卷子：大部分都填的满满当当，没写具体步骤的地方也有简略地解题思路。
唯一有些空白的地方只有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小问——写到一半，裴清清的思路很明显地卡住了。
戚岁暮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张卷子是现实世界的，而且她最近刷过。
她的成绩很好，记性也不差。做最后一小问的时候多扫几眼，她就已经有了大致思路。
哪怕她现在不想动脑子，也可以把答案一字不差地给裴清清背下来。
当然，戚岁暮自然也可以选择不教裴清清。
但他们都已经签了主仆契约了，裴清清现在算是半个自己人。
戚岁暮不会在这种随手小事上亏待自己人，也不会吝啬用这种手段来收拢人心。
戚岁暮是个和平爱好者，能好好商量的事她就不会考虑用强制手段。
戚岁暮讲题思维跳跃很大，但裴清清只是愣了几秒后便示意戚岁暮继续。
裴清清可以称得上一点就通，因此讲题只花费了不到三分钟，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戚岁暮讲完题的时候看到裴清清正用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她。
“你很聪明。”她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这么夸赞裴清清一下。
裴清清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谢……谢谢。你讲题讲得特别好，通俗易懂。”
用“通俗易懂”来形容戚岁暮讲题是裴清清觉得最贴切的了。
戚岁暮一瞬间想到了那些一道题她讲了十多遍还没懂的同学。
仅仅经过了一秒，她就欣然接受了“通俗易懂”这个评价。
“小姑娘真有眼光啊，以后有不会的我还教你啊。”
听到这句话，裴清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牙在先前几乎掉光了，笑的有点难看。
戚岁暮觉得自己先前应该提醒裴清清一下的，虽然裴清清大概率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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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内岁月静好，直播间弹幕鸡飞狗跳。
“不是，这对吗？谁家好人在副本里教诡异做题啊？”
“这发展不对吧？不应该是‘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吗？怎么开始学习了？”
“震惊，诡异恐怖副本爆改校园励志副本！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楼上适合做新闻学记者。”
“裴清清是诡异吧，诡异有什么人性？”
“笑死我了，好有道理啊。”
“裴清清：什么副本什么杀人还有什么尊严，通通不管了！
谁都别想阻止老娘学习！”
“副本里也要学习，那命很苦了。”
“刚从早水学校副本里出来，他们的真题卷简直不是人能做的，给老子难成狗了。
刚点开直播就看到123111号玩家的直播间推荐，这个123111号选手都干了什么啊，
我还没看到系统给新人直播间这么多流量过。”
“楼上看赌池就知道了。”
“新人赌池能有个100000积分就顶了天了，不如不看。”
“笑死我了，坐等楼上打脸。”
“？能有多少？”
“又来个刚进直播间的？看赌池记录。”
片刻之后……
“wc多少？！特喵的老子账户里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的零。”
“一千六百多万积分？！这新人捅了天吗？！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舍得给她投钱？”
“现在已经一千七百多万积分了，我只能说牛逼。”
“谁能告诉我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最开始就待在直播间里看到了戚岁暮所有骚操作的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们看到新进的人的反应竟然还诡异地有点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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