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兵部衙门，气氛格外凝重。
云昭端坐堂上，面前摆着一叠卷宗。赵元启垂手侍立在一旁，神色恭敬。
“诸位大人。”云昭缓缓开口，“近日查账，发现兵部有几笔款项对不上。”
堂下几位官员顿时面色发白。
“王主事。”云昭点名，“去岁修缮城墙的银子，为何比往年多出三成？”
一个微胖的官员噗通跪地：“郡主明鉴，那是......那是建材涨价......”
“是吗？”云昭翻开一卷账册，“可本宫查过，同期工部的采购价并未上涨。”
她又看向另一位官员：“李郎中，军马采购的账目，你作何解释？”
“下官......下官......”
云昭将账册重重合上：“诸位是不是以为，瑞王倒了，从前那些勾当就无人追究了？”
堂下一片死寂。
“赵侍郎。”
“下官在。”
“按大周律法，贪墨军饷该当何罪？”
赵元启躬身道：“回郡主，轻则革职流放，重则......斩首示众。”
几位官员吓得瘫软在地，连连求饶。
云昭站起身，冷眼扫过众人：“本宫给你们三日时间，将贪墨的银两如数退还。逾期不交者，按律处置。”
她转身离去，留下满堂面色如土的官员。
赵元启快步跟上：“郡主，就这样放过他们？”
云昭脚步不停：“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们以后安分守己，本宫可以网开一面。”
“郡主仁慈。”
“不是仁慈。”云昭淡淡道，“是要让他们记住，谁才是兵部现在的主人。”
这日清晨，云昭正准备前往兵部，宫中突然来人传旨。
“太后娘娘请郡主入宫一叙。”传旨太监恭敬地说道。
云昭略一沉吟：“容本宫更衣。”
永寿宫内，太后正坐在窗前修剪花枝。见云昭进来，她放下剪刀，露出慈祥的笑容。
“昭儿来了，快坐。”
“给皇祖母请安。”云昭依礼参拜。
太后示意宫人退下，拉着云昭的手在榻上坐下：“这些日子，你在朝中的事，哀家都听说了。”
云昭垂眸：“昭儿行事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祖母指点。”
“你做得很好。”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比你母亲当年还要果决。只是......”
太后顿了顿，神色略显担忧：“朝中树敌太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昭儿明白。”云昭抬头，“但有些事，不得不为。”
太后叹了口气：“你与你母亲的性子，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她也是这般......”
话未说完，太后突然咳嗽起来。云昭连忙为她抚背，却发现太后的手异常冰凉。
“皇祖母可是身子不适？”
“老毛病了。”太后摆摆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云昭凝视着太后苍白的脸色，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太后的病状，与她记忆中母亲病重时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昭儿。”太后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这深宫之中，人心难测。你......要小心。”
从永寿宫出来，云昭立即吩咐墨刃：“去查查太医院的记录，特别是近三个月太后的脉案。”
“郡主怀疑太后的病有蹊跷？”
“只是觉得有些不对。”云昭蹙眉，“去查便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