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
从清晨醒来,一股莫名的焦躁就如同藤蔓般缠绕在他的心头。会议上,下属汇报工作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模糊不清,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周身那向来收放自如的雪松信息素,此刻却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的涩意,让与会的几位高级Omeqa经理面色隐隐发白,额角渗汗。
他强行收敛心神,用强大的意志力将信息素压制下去,但心底那股想要破坏什么、又极度渴望抓住什么的空虚感,却愈演愈烈。
金泰亨会议暂停十分钟
他声音低沉地宣布,不容置疑。
回到顶层办公室的私人休息区,金泰亨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黎明留下的、极其淡薄的白兰地余韵,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了零点一秒,但随即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渴求。

他明白了。是他的易感期要到了。比预想的提前了几天。
不同于Omega的发情期那般来势汹汹且规律明显,顶级Alpha的易感期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海啸,源于基因深处对伴侣信息素的极端依赖和占有欲的爆发。它会放大所有的不安情绪,让理智在本能的浪潮中摇摇欲坠。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手指在黎明的名字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即将失控的样子,那种近乎贪婪的脆弱,让他感到··羞耻。尽管他知道,黎明或许早已从他那开始不稳的信息素中察觉到了端倪。
黎明确实察觉到了。
当她结束下午的跨国会议,踏入顶层公寓时,一股比平时浓郁数倍、带着明显躁动不安气息的雪松信息素便扑面而来。这气息不再冷冽清幽,而是充满了攻击性的索求,如同被困的野兽,在房间里焦灼地冲撞。
她放下公文包,脱下高跟鞋,动作放轻。客厅没有开主灯,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些许微光。她看见金泰亨蜷缩在客厅那张巨大的沙发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深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他背对着她,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又充满了紧绷的力量感。
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在她踏入的瞬间仿佛找到了目标,变得更加汹涌,却又奇异地带上了一丝……委屈?
黎明泰亨?
黎明黎明轻声唤他。
沙发上的身影动了动,但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喘息。
金泰亨……别过来。
黎明没有听他的。她缓步走近,白兰地信息素自然而然地释放出来,不再是平日的醇厚稳定,而是带着安抚的、温和的力度,如同暖流,主动迎向那躁动不安的雪松。
感受到她的靠近和气息的包裹,金泰亨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猛地转过身。
感受到她的靠近和气息的包裹,金泰亨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猛地转过身。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黎明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情绪——渴望、不安、依赖,以及一种近乎痛苦的克制。平日里那份游刃有余的掌控感消失殆尽,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守着唯一珍宝、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金泰亨我说了,别过来……
他重复着,声音却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黎明在他面前蹲下,平视着他的眼睛,没有畏惧,只有全然的接纳与心疼。
黎明我回来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不正常的热度。
这个触碰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
金泰亨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觉得疼。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雪松气息如同实质般将她层层包裹。
金泰亨黎明……
他喃喃着她的名字,像在念诵唯一的咒语。
金泰亨难受……
黎明没有挣脱,反而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更温柔地环住他的脖颈。
黎明我知道。
主动释放出更多白兰地信息素,耐心地梳理、安抚着那狂暴的雪松。
金泰亨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拥抱几乎带着一种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力道,脸颊埋在她颈间,贪婪地、深深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那躁动不安的信息素,在感受到白兰地稳定而包容的回应后,终于开始慢慢平复那尖锐的攻击性,转而化作更深的依赖与索求。
金泰亨标记我……
金泰亨让我确认··…你是我的··…
黎明没有拒绝。她微微偏头,露出自己颈后早已与他标记的腺体,那里还残留着他以往留下的、浅淡的雪松印记。这是一个全然信任与接纳的姿态。
金泰亨的吻落了下来,不再是平日的温柔缱绻,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从她的腺体一路蔓延至唇。
两人相贴,传递着灼人的温度。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雪松与白兰地的气息在空气中彻底纠缠,不分彼此,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蜜。
金泰亨可以吗?
黎明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她主动迎向他,用一个更深的吻,封住了他所有的不安与询问。
那一刻,金泰亨的雪松信息素如同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洪流,汹涌地注入。
黎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变化,那尖锐的棱角被磨平,暴戾被抚慰,只剩下纯粹的、浓烈的爱意和依赖。她紧紧抱着他,承受着他的爱意,白兰地信息素温柔地包围着他,引导着他。
金泰亨黎……明……
他在她耳边一次次唤着她的名字,嗓音破碎却深情,仿若易碎的丝线,缠绕着一种易感期独有的黏腻与脆弱,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轻轻颤动在她耳畔,又深深烙印在她心间。

他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入自己的骨血,信息素在极致的高点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统一,雪松的冷冽与白兰地的醇烈完美交织,如同最华美的乐章,在寂静的房间里奏响,久久不散。
风暴过后,是极致的宁静。
金泰亨没有立刻离开她,而是侧身将她更紧密地搂在怀里,脸颊依旧埋在她颈窝,像个终于找到安全感的大型犬,满足地蹭了蹭。他周身的雪松信息素变得无比温顺、平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慵懒的倦意,与黎明的白兰地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充满了餍足的味道。
黎明能感觉到他完全放松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她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和后背,像安抚一个终于安静下来的孩子。
黎明还难受吗?
金泰亨摇了摇头,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闷闷的声音传来:
金泰亨……好多了。
停顿了片刻,他又低声补充,带着事后的些许赧然。
金泰亨对不起·…刚才…有点失控
黎明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黎明不用道歉,我知道
她知道易感期的他身不由己,也知道这失控的背后,是对她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清洗过后,金泰亨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但黏人的程度有增无减。他坚持要抱着黎明回到床上,然后从身后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
金泰亨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浓浓的睡意,却依旧不忘叮嘱。
金泰亨我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