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助理"制度实施的第一天,马嘉祺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束缚。
"马嘉祺,这是你的行程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站在马嘉祺的公寓门口,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个平板,"我叫陈宇,是公司派来协助你治疗的特别助理。公司将通过我实时了解你的状况。"
马嘉祺接过平板,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感到一阵窒息,"我需要...需要随时向你汇报我的情绪状态?"
"是的,"陈宇面无表情地回答,"根据公司要求,我需要每小时记录你的情绪状态、身体状况和任何异常行为。"
"异常行为?"马嘉祺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情绪突然低落、拒绝进食、失眠、过度哭泣等,"陈宇平静地解释,仿佛在谈论天气,"公司将根据这些信息调整你的治疗方案和公开活动安排。"
马嘉祺感到一阵恶心,他转身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感到一阵眩晕。这不是支持,这是监视。不是关心,是控制。
"我需要去练习室,"他最终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好的,"陈宇拿出平板电脑,开始记录,"请告诉我你当前的情绪状态:A. 积极 B. 中性 C. 消极 D. 极度消极"
马嘉祺沉默地看着选项,感到一阵荒谬,"中性。"
"当前身体状况:A. 良好 B. 轻微不适 C. 明显不适 D. 无法正常活动"
"良好。"
"是否有任何异常行为或想法?"
"没有。"
马嘉祺机械地回答问题,内心却感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曾经最害怕的事情正在变成现实——他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需要被监控和评估的数据点。
练习室里,张真源正在专注地练习舞蹈,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当他看到马嘉祺走进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变成了担忧。
"小马,"他小声问候,然后注意到马嘉祺身后跟着的陈宇,表情立即变得警觉。
马嘉祺没有回应张真源的问候,只是机械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开始例行公事地热身。陈宇站在不远处,时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你还好吗?"张真源趁着休息间隙,小声问马嘉祺。
马嘉祺摇摇头,"不,我不好。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特别助理',实际上是来监视我的。每小时都要报告我的情绪状态,任何'异常行为'都会被记录并上报。"
张真源的脸色变得苍白,"这太荒谬了...我这就去找王姐..."
"没用的,"马嘉祺打断他,"我已经试过了。公司认为这是'必要的保护措施'。"
"保护?"张真源苦笑一声,"这是囚禁,是控制。小马,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
"我累了,真源,"马嘉祺轻声说,"我真的很累。每天都要戴着面具生活,假装快乐,假装坚强,现在连假装都不被允许了,因为我的真实状态也要被记录和评估。"
张真源沉默地坐在他旁边,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宇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记录着他们的互动。
"小马,"张真源最终轻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办法帮助你。即使只能...远远地。"
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绝望,"真源,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孤岛,被所有人抛弃了。"
练习结束后,张真源试图留下来和马嘉祺多待一会儿,但陈宇礼貌而坚定地提醒他,"根据公司规定,非必要情况下,成员之间应保持适当距离,以避免影响马嘉祺的情绪状态和治疗进展。"
张真源看着马嘉祺,后者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没关系,真源。你去吧,我...我需要休息了。"
张真源离开后,马嘉祺独自坐在练习室的角落,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拿出手机,翻看着与张真源的合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他曾经以为,只要和张真源在一起,他就能战胜抑郁症,就能找到光明。但现在,连张真源也被迫远离了他。
马嘉祺闭上眼睛,感到眼泪无声地滑落。在这个巨大的娱乐工厂里,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一点点碾碎,成为商业利益和公众形象的牺牲品。
而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怀疑,也许公司是对的——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问题,一个需要被隐藏和控制的"风险因素"。
作者大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