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早知如此

结界外的人不停地嚷嚷着，一个个义愤填膺，好似不死不休，人人都与这前司法天神杨戬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杨戬却像是没听到，他最近装柔弱追妻，没空理这些人。

敖寸心看着杨戬:“啧，前司法天神？你护着的外甥来杀你了。”

杨戬看着寸心，只是笑:“他终究是稚嫩了些 ，到现在还看不明，无需理他。”

敖寸心看着他们，嗤笑一声走出去，这些人她都不熟，所以她冷笑道:“你们要是进得来，就把他拖走，打死我也不管，可若是进不来就别在我门前瞎嚷嚷。”

……

“西海三姐！我是东海敖春！……我知道你与他曾经的情谊，可他……真不是人呢，你别被他骗了！他……他杀了四姐，又杀了与你一般容貌的丁香！他根本忘恩负义，不念旧情啊，不曾……不曾真心待你！”敖春在沉香的示意下喊道。

敖寸心不想再听， 一挥手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仍去收拾她的药草，像是这些都与她再无关。

杨戬最近想用功法自愈神魂，被反噬伤害，本来是不怎么严重的，可是看着寸心明显的心疼，他下意识地就喊疼了。

此刻正可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见寸心如初，心里十分忐忑，最终主动拉着寸心解释道:“寸心！四公主没死，她的魂魄在神殿密室里养着呢，应该已经复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丁香她……我一见她，就知道她不是你。”

杨戬已经很久没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口有些干。不知道想起什么，他拍了拍哮天犬的头，自己也低下了头。

突然，他像是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看着寸心的眼睛说:“可当我意外杀死她的时候，我只想一死了之……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寸心，我们能不能……能不能重新来过？”

寸心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次也没有出言呛他或者否定。

杨戬继续解释道:“寸心，我是真心想与你在一起，而那凡人丁香——我已想到办法了，待新天条出世后，我就会从神斧中引出她的魂魄进入轮回。”

寸心笑了一下，带着莫名的意思，然后就走了。

杨戬不明所以，只得叹气，将要窝进自己怀里的哮天犬推开——他知道这条追妻路还很漫长，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结果，自己果然还是太着急，都怪自己当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结界外的人还是进不来，这是西海禁地，除了敖寸心这条粉龙，其他人都没办法进来，西海没办法，沉香等人也没办法，他们总不至于上报天庭，让天庭给西海施压，只能耗着。

又过了几日，夜里起了风浪。雨点敲打着木窗，呜呜作响。

杨戬浅眠中被惊醒，听到外间有细微动静。这些日子，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了变化，他此刻就想见寸心。

他披衣起身，悄步走到寸心门边。

只见敖寸心并未睡下，而是独自坐在窗边的小几旁。桌上摊开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册，却并非医书。

她指尖抚过书页上干枯的花朵——那是凡间常见的丁香，昔年灌江口杨府后院曾种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