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金黄的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封封被风寄来的旧信。公园的长椅上,两位老人并肩而坐。
**季断**穿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银发整齐地梳向脑后,眼神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温柔。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远处奔跑的孩子身上。
**时言**则穿着米色针织开衫,头发花白却依旧蓬松,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他靠在季断肩上,手里捏着一块刚咬了一口的曲奇饼干:“哎,老季,这可是我新研究的配方,巧克力燕麦,小言说他儿子最爱吃。”
季断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你啊,一辈子就没改过这毛病——做什么都要加巧克力。”
“那是因为你们都爱吃。”时言眨眨眼,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就这样坐着,像过去几十年一样,一个静,一个闹;一个冷,一个热。可他们的手,始终紧紧牵在一起。
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高挑俊朗的青年正蹲下身,帮孩子系鞋带。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眉眼间依稀能看见季断的冷峻与时言的温柔,像极了年轻时的两人。
他就是**季小言**——如今已是个挺拔的大帅哥,气质沉稳,笑容温暖。
他身旁站着一位温柔的伴侣,**程远**,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正轻声和孩子说着什么。他和季小言是大学同学,一个学建筑,一个学设计,像极了当年的季断与时言——一个理性冷静,一个感性浪漫。
“爸爸,爷爷!”孩子跑过来,扑进季小言怀里,手里举着一片梧桐叶,“你看,像星星!”
“真像。”季小言笑着把他抱起,“这是外公和爷爷最喜欢的树。”
程远走过来,轻轻整理孩子的围巾,看向季断和时言,微笑点头:“爸,时爸,我们待会儿去家里吃饭,我炖了汤。”
“好。”季断点头,声音依旧简洁。
时言却立刻起身:“我带了自制饼干,你记得加热一下!还有,别忘了放我腌的橄榄!”
“知道啦。”季小言笑,“您俩还是这么讲究。”
长椅旁,那棵梧桐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树干上还刻着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季小言七岁时,时言非要刻下的“家庭纪念日”。
“你说,这树能活多久?”时言望着树冠,轻声问。
“比我们久。”季断握紧他的手,“它会看着小言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们结婚,生子,也坐在这棵树下。”
时言笑了:“那它一定会记得——我们在这里,爱了整整一辈子。”
季断侧头看他,目光深邃:“不是一辈子。是生生世世。”
时言眼眶微红,靠在他肩上,像年轻时那样。
远处,季小言牵着孩子和程远的手,慢慢走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被时光温柔以待的画。
**(尾声)**
多年后,人们说,这棵梧桐树下,总有一对老夫妻坐着,安静地看日出日落。
有人说,他们是恋人;有人说,他们是家人。
可谁都知道——他们是**爱本身**。
而那棵梧桐树,依旧年年落叶,年年抽芽,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重逢。
**——爱,不会老去。**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在风中,在叶间,**
**在三代人的笑声里,**
**静静流淌。**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