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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之时

初春予歌

季郇没想到F国顶尖名校审批那么快,仅仅两天便通过了,把行李收拾好后,季郇没有与父母告别,而是直奔机场,坐上了飞往Y国的航班。

飞行时间不短也不长,季郇看着手机的锁屏壁纸,快七年了,仍旧是那个晚上,路灯下的魏淮低着头吐烟,是季郇偷拍的,珍藏了很久。

飞机逐渐脱离云层,F国的首都很是繁华,可以说是“纸醉金迷”。季郇找到行李箱后才出了机场,他穿的衣服不多,适应了一下温差后上了一辆的士,直接来到了魏淮居住的别墅门口,是个小独栋,外表有些 华丽。他按下了门铃,过了许久门才打开,里面探出一个稚嫩的面孔,看起来应该在读大学。

“你好,请问这是魏淮教授的家吗?”季郇开口一串流利的英文。

“是,请问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他正在工作。”

“我是林教授的学生生,可以叫我Ji Xun,可以请让我进去等待吗,谢谢。”

“好的,请进。”

那位男孩又回到了二楼,季郇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可能是

路上过于劳累,他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是男孩离开之际把他给叫醒的。

季郇醒后一抬头,对上了站在二楼围栏处俯视自己的视线,魏淮端详了一会季郇,许久未见,魏淮沉思般盯着季郇,脑子里挤进了太多关于季郇在自己离开那七年发生的事情,去公司找人、和父母吵架、闹绝食无效后又努力参加竞赛保送到老林所在的专业,又各方面打听,甚至还有了分离戒断症,据母亲描述是被分离焦虑症……季郇一直有在做治疗,但好像并无好转迹象,因为魏淮是毫无征兆的离开,但凡告知了季郇也不会产生这样的病,但如果告知,那很有可能走不掉。任何一个结果都没有好处,对谁都一样。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视了好一会,空气中的气氛也如此沉寂,双方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哥,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又是沉默,季郇用漆黑的瞳孔就这么安静的盯着魏淮,对方也不逃避,而是也盯着自己。

“看够了没?有事就说吧。”

“嗯,刚刚那个人是谁?”

“学生,怎么了?”

“没事。”

“二楼倒数第二间,给你留的,收拾完再下来吃晚餐”魏淮说完就回书房里了。

季郇无奈拖着行李去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一开门就看到了里面的阳台,房间很整洁,也没有灰,应该是提前打扫了,床是铺好的。季郇打开了空衣柜,把带来的衣服都挂了进去,收拾好一会才躺到床上眯一会打算过会再吃东西,不过他听见有门开的声音,起身走到阳台看到了魏淮被司机接走了,而且穿的很正式,应该是去见重要的人吧。

“二少,下来吃饭吧,大少爷吩咐了一定要您吃饭。”

“好,马上。”

季郇并没有多想,只是下楼进到餐厅吃饭,管家则在一旁站着等待季郇吃饱。

“大少爷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二少,这不能说。”

“嗯,没事,我吃好了,你早点休息。”

“是。”

季郇无趣的回到了二楼房间里,他与父母报了平安后就去洗澡,洗完后天也黑了。F国的街区很是繁华,季郇心里想着魏淮,不懂对方何时才归家,像七年前一样,季郇大抵是病发了,等到了深夜,微风拂过,有些寒意,F国昼夜温差有些大,季郇受不住风凉又去找了件大衣。过了许久,连猫头鹰都快不叫了季郇才死心的上床睡觉。

第二天,季郇顶着黑眼圈起床,洗漱过后下楼吃早饭,倒时差令他起得有些早,一晚上也是半梦半醒的。

“露西,我哥呢?”露西是这所宅子的总管,很标准的F国人样貌。

“噢,二少爷早,大少爷昨晚并没有归家。”

季郇一愣,“噢,这样啊,那他有嘱咐什么吗?”

“没有呢二少爷,老爷他也许是……额……”

“……算了,哥他应该不让你说。”

“是。”

季郇又是一顿失落的吃着早餐,今天要去学校报道来着。

“去给我备车吧,我得去学校。”

“好的。”

露西出去了,季郇上楼拿电脑和背包,衣服风格略显成熟,但今年的他也才24岁。

去学校的路上,车内沉默,李邮冷着脸看窗外,司机也不敢搭话就默默开车到目的地放季郇下车。季郇礼貌道谢就进了学校,用手机上管家给的地址找教室上课,经历半小时的寻找终于来到了教室,但眼下已经迟到了。

“报告。”

“进来。”是魏淮。

季郇抬头看向讲台愣了一下才找了一个靠后的空位置坐下,汇总点时季郇总觉得周围有目光传来,但抬头的时候又找不到目光从哪来,持续到下课后,学生们等魏淮走后有好几个女生来找自己要电话,季郇一愣,不知道给还是不给,像他这种Z国的面孔几乎在F国很少见,但教授魏淮是特例,他因为是教授的身份,没有学生敢涉足半步,直到季郇的出现,她们像是看见稀罕物一样,每一个都想加好友,并且还有一位长像白净的男孩。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季郇表明了态度。

“啊?!……”女生们都在叹气,然后失望离开了教室。

第二节课安排在下午,但季郇没有回家而是去办公室找到了魏淮,要到了新的联系方式。

“晚上有时间吗?”魏准开口询问,他盘算着去吃饭,再交待一些事情。

“嗯?你有事吗?”季郇耐着心的回答。

“吃顿饭,商量你这一年的事情。”

“哦,就一年吗?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和七年前一样果断。最后这句季郇说

“……不该问的别问。”魏淮冷静果断,没有理会季郇的小脾气。

“……”季郇摔门就走了,看样子可能生气了,他怎么知道魏淮那么不惯着。独自一人窝到图书馆里生闷气,他不理解魏淮到底要干什么,对自己已经不似七年前那样了,而自己呢,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不爱他了吗?还是他不爱我?不言而喻,那个“他”是魏淮。

季郇下午旷课了,魏准点名发现异样,直接拨电话。

“喂,上课你人呢?第一天上课就敢旷?”

“……那我现在请假。”季郇还在闹脾气。

“说说你的理由,我考虑一下。”

“发烧了。”只能这么说,因为季郇是不可能承认他吹了几小时的风。

“我叫露西派车接你,下课后再回家,你最好如实招来。”魏淮挂了电话。

季郇头重脚轻的离开图书馆走向大门,他其实从小就有些容易生病,但17岁其中的那几个月被魏淮这个“后”哥养的很好,再后来,他也就独自熬了几年罢了。没再见到魏淮前,他一直以为生病只不过是小事,睡一觉喝些水就好了……

到家后,季郇回到房间,昏昏沉沉的吃完药就倒床上睡着了,模糊间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但退烧药让他身体使不上力气,也就任由那人的手在身上随意游走,只是触到耳垂时季郇不耐烦的闷哼一声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了。季郇沉睡后做了一个梦,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看着眼前年轻的魏淮倚在路灯下抽烟的那个场景,一下又闪到了分别那时的情形,他试图挽留,可生病的他嗓子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看着那个人离开了,一阵呼吸急促,季郇惊醒了,但应激症并发了,手抖着去摸放在枕头下的药吃完才缓过来,身上全是汗液,季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进浴室洗澡换身衣服才觉得舒服一点。

“二少,大少爷让您下楼吃晚餐。”

“好,马上来。”

季郇下楼走到餐桌前坐下,与魏淮形成对立面,魏淮见人坐好后便开始动筷了,没看季郇一眼。季郇却早已习惯,魏准教养很好,食不言。待两人快吃完后,魏淮又叫露西上了碗清汤给季郇。

“喝完,待会来书房找我。”魏淮起身上楼,

季郇不应他,就慢慢的喝着面前的汤,汤是他最喜欢的鱼汤,但这个味道是魏准才能炖出来的,想到这些,季郇的心头莫名酸涩。

季郇进到书房时,魏淮还在泡茶,抬眼看了一眼便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示意坐下,然后又端了杯红茶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显得有些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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