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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余烬

幻影自述

“我从来不想当公主,就像我从来不想是一个孤儿一样,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为了做成这件事,我伪装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我都已经代入进了公主的角色,或者是给穷人分发食物的那个善良的人的角色。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在这件事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我一直以来的信念竟然动摇了。”

“ 匕首架在你颈间时,我抖的比你更厉害——恨与爱,我偏要选最痛的那条路!”

“亡灵国度不接纳我,冥界只剩阴冷,连死亡都不肯给我安稳。”

她是碎玉,也是翡翠

划伤了别人,也伤透了自己……

踏上命运赏赐号的那一刻

船身的颠簸让我想起当年被养父母从废墟里抱出来时的震颤

劳埃德扶着我踏上甲板,木质感透过鞋底传来,带着海水的潮湿与陈旧的暖意

“我的殿下,欢迎登上命运赏赐号!”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真诚

可我耳边却只剩十三年前吞噬魔的嘶吼,和父母被埋在石板下的闷响

我下意识地浑身抖了抖

——那里藏着真的欺诈面具,棱角硌得胸口发疼

……

在我布置的骗局中,我和劳埃德“意料之中”的落入了太古之眼

但 劳埃德却浑然不觉,还在给我指远处的黑暗之河

“过了河就是藏面具的恶魔神庙!”

语气里满是对我的信任。这份信任像针,轻轻刺着我早已麻木的心。我想起运河边他明澈的笑容,想起他说过的种种话语

那些不该有的情愫,正从仇恨的裂缝里偷偷往外钻

……

太古之眼的荆棘划破了掌心,血珠滴在沙地上,瞬间就被吸干。我刚用刀斩断缠劳埃德的树藤,他看着我利落的动作,拧眉问道:

“你学过剑?”

语气里的疑惑像根针,扎破了我伪装的天真

我慌了

那些关于复仇、关于沉默者的秘密在喉咙里翻涌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笨拙的掩饰

“我……我瞎蒙的吧!”

劳埃德还想追问,我却突然被一股疯魔的念头攫住——只要让你沉溺,就能守住我的目的

我伸手扯过他的衣领,将唇贴了上去

触感温软得发烫,比沙漠上的烈日还要灼人

劳埃德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被阳光晒透的浆果

我能感受到他的慌乱,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可我不敢停,只能用这个吻堵住他的疑问,也堵住我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动摇……

一触即分

我后退半步,假装镇定地别过脸,其实心跳早乱得像擂鼓

劳埃德张了张嘴,半天只挤出一句含混的话,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我听见自己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不该那么做?”

语气里的示弱全是演的,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在尖叫:

—— 晴美,你疯了!

但 我心里“清楚”的很:

我知道这一吻是毒药,是我精心编织的骗局里最卑劣的一环

可当我看到你懵懂又羞怯的模样,我竟有些恍惚,差点忘了我接近你,本是为了夺走地图,为了找到那副能复活加满都大人的鬼怪面具

后来你再没提过剑的事,只是看我的眼神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自嘲:

劳埃德,你看,你的真心,就这样被我用一个吻轻易骗走了!

而我…

也在这个谎言里,弄丢了最后一丝清醒

……

后来

我们…到了恶魔神庙

到了这个撕毁我“面具”的地方

……

恶魔神庙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气,火把跳动的光将鬼怪浮雕的影子投在地上,扭曲得像我藏了半生的秘密。劳埃德盯着祭坛中央的仇恨面具,指尖轻轻拂过石刻纹路,语气里满是找到目标的笃定:

“就是它了,拿到就能阻止加满都之子。”

我看着你毫无防备的背影,喉间突然发紧…

你还在絮絮说着回去的路,说等汇合后要讲忍者们的冒险

这些真诚的话像针,扎破我伪装的平静…

当我伸手去碰面具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弹开,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石缝里的冰:

“只有拥有鬼怪血脉的人才能拿到!”

劳埃德听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上前拿下了面具

“你怎么知道我有鬼怪血脉?”

说话间,我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却逼着自己别睁眼,将之前所有的伪装撕碎

……

他掌心亮起绿色的元素力量,但却迟迟不肯反击

我扑过去抢面具,劳埃德下意识格挡,刀刃相撞的脆响刺破寂静

我甚至想像之前那样吻他骗他,可他偏过了头,眼里的光在那一刻彻底熄灭……

缠斗间

劳埃德将面具甩向平台外。我想都没想就纵身跃下,手指死死扣住崖边,另一只手攥紧了面具……

戴上它的瞬间,力量涌遍全身,却也像有魔物钻进喉咙,控制我的心智

我跳回平台,看着你震惊的脸,用陌生的、嘶哑的声音嘶吼:

“我要让你尝尝我失去父母的痛!”

风卷着石屑砸了过来,我转身逃离,面具的冰冷贴着皮肤,却盖不住心口的灼痛

我终于拿到了面具,却把那个在运河边给穷人发食物的自己,永远丢在了神庙的废墟里

……

后来

当鬼怪面具唤醒加满都大人时,我跪伏在地上唤他“父亲”,他冰冷的手掌落在我肩头,竟比水晶宫的暖炉更让我安心

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以为黑暗能填补所有空洞

于是

我帮他统治整个王国,帮他追捕劳埃德,把那些反抗的声音一一压制,像掐灭微弱的烛火

……

我们统治了幻影忍者王国,反抗者的鲜血染红了街道。可每当深夜,我总会梦见父母的脸,他们不说责怪,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搞不懂父母是什么意思,只是在那一刹那,我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犹如我的仇恨一般

——爬满我的心…

我曾不止一次的帮助他追捕劳埃德,每一次交锋都像凌迟

他在废墟中对我喊

“你本不是这样!”

“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却只能举刀相向——若停下,支撑我走过长夜的执念,岂不成了笑话?

……

直至那日

巨像崩塌之日

巨像撞击建筑物的震动传来,我看见一个孩子的父母恳求他们把孩子留在电梯,和当年我父母恳求他们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一刻

所有的仇恨都僵住了

我冲过去带走他们,看着他们奔逃的背影

忽然间

我读懂了当年父母的眼神

大楼在头顶坍塌,石块坠落的瞬间,我望见劳埃德惊恐的脸,也瞥见加满都大人失控的神情……

——原来像我这般被弃之人,也曾被人在意过

意识消散之时,我仿佛又看见了父母的笑容,又看见了那块独属于我的翡翠

碎了

碎得很彻底……

未完待续……

“那天,我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从那以后,我的心就死了。”

“我以沉默者的身份活着,却在你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温暖,可这温暖,终究是镜花水月。”

“那些美好的瞬间,就像糖纸,看似甜蜜,却包裹着最苦涩的内核。而我,再也找不到那颗糖了。”

“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沾满了鲜血,却再也无法拥抱那个曾经信任我的人。”

她的翡翠碎了, 留下了碎玉

她的心也碎了

却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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