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石磨

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殿内死寂。所有水族都被这煞神的气势

所慑，竟无一人敢上前。

哪吒的目光扫过她一身刺目的红，眼底

最后一点微光也像是要被狂怒的黑暗吞

噬，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哪吒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嫁给他。

小龙女猛地抬头，珠串撞击发出细碎

的清响，掩盖不住她声音里的颤抖：

小龙女哪吒你……你疯了

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那一道道伤

口，有的深可见骨，皮肉翻卷，还在往

外渗着血珠，混入海水中，氤开淡淡的

红。他杀了多少拦路的天兵?闯过了多

少布防的关口?才得以这样狼狈又这样

悍然地出现在这里?

哪吒小鱼干是，我疯了

哪吒扯动嘴角，一个

算不上笑的表情，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血丝又渗了出来，

哪吒小鱼干“从你要嫁给别人那 天起，我就疯了!”

他猛地拔出深陷柱中的火尖枪，带起一

串碎石。动作太大，牵扯到肋下一道狰

狞的伤口，让他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一

下，却又立刻站稳，枪尖横扫，指向周

围蠢蠢欲动的水族，煞气冲天：

哪吒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小龙女哪吒!

小龙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是急，是痛，是万般无奈，

小龙女你走! 你快走!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你何 必……”

哪吒狗屁的命!

他厉声打断她，一步步

向她走来，脚步有些虚浮，眼神却愈发

锐利，像钉子一样钉住她，

哪吒我哪吒， 从不信命!我只问你，

他在她身前丈

许处停住，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睫毛

上凝结的血珠，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

着一种濒临破碎的沙哑，“

哪吒你跟不跟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