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时,已经有人打了120,司机已经跑了,只留下睛燕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雨中或者说是血中,身上的衬衫早已被血液浸染,白色衬衫上被血染红,显得格外的刺眼 ,雨还在下,血也还在流,那张脸几乎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微张,胸膛还在微弱着上下起伏。
我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伞,不知何时从我手中掏出掉落在地,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雨落进了我的皮肤里,冰冷刺骨的痛。
医院里到处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身上披着,刚才那位路人的外套。路人安慰着我,我却无心去听,我紧盯着手术室的门,祈祷着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手术室的门缓缓开启,医生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我疾步上前,询问情况,身上的外套因刚才的动作滑落至座椅上。身上湿漉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头上仍有水滴在不断滴落,我不知此刻的自己是何等狼狈,只晓得若今日睛燕在我身侧,定然会一边责备我,一边催促我速速去沐浴,然而她现今却静卧于那手术台上,双眸仿若永远无法再睁开。
医生看着我说:“病人一抢救过来,你先去办理入院手续……但可能会随时死亡的风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尤其是在得知相依为命的人,可能会随所死亡,我真正体会到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与孤独。
晴燕好出现就像一盏灯,在茫茫无边的黑暗里为我照亮远方的路,给我去面对一切的苦难的勇气,而如今这盏灯又忽然熄灭,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给了别人希望又硬生生把希望夺走,更加残忍?
医生叹了叹息,看了看我最后说了一句:“办完手续换上衣服去看看她吧……”
我来到重症监护室这里,我不是第一次来十八楼,上一次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记不清了,只知道重症病区里弥漫着一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隐人气息,让人多的一秒都觉窒息。
死亡是个人人都避讳的字眼,而在这里,死神的巨镰随时可能带走任何一个幸福的生命……
我走进了她的病房,房间里一片静谧。除了监护仪器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浅薄的几乎听不到,我坐在她的床边,静静的望着她的侧脸,我看着她埋在阴影里的侧脸,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我心窝里狠狠捅了一刀,疼的我心都在流血。
病房里除微微拂来的风声,就剩下监护仪器声。
一个晚上,我都守在晴燕的床边,但这个晚上时时做着噩梦,却又醒不过来。
窗外的风轻柔的拂过舒展着白色的花瓣的桅子花,清甜的芬芳在空中酝酿得愈发芳香,我伏在晴燕的床边,与聊天般的语气告诉她
“如果你醒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就在这时,我看到蒸腾着水汽的呼吸器里,晴燕的双唇微微上下颤动着。
“晴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