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间听到了那个声音,从呼吸机里传出来。起初我以为那只是我脑海中的海市蜃楼罢了,因为这样的幻想,我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太多次的失望,就像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心,让我不敢再相信,可这一次,即便声音是那样的虚弱,却如黄钟大吕般,每个字都清晰无遗地落在我的耳畔。
“我……我也喜欢你……”
如寒冰般冰冷的手指,轻轻地触向我那如珍珠般滑落脸颊的泪水。“你不是说不会为我流泪吗……”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怎么可能……我没……”
“嗯……相信你,但。”
我凝视着她那犹如深邃夜空般好看的黑色眼睛里
“看来你已经苏醒,我也无需继续陪伴,过几日便能转至普通病房,老师和父母那里我自会解释清楚,你只需安心养病即可。”我站起身来,正欲离去。晴燕那插满管子的手,如风中残烛般颤颤巍巍地拉住我的手腕,眼神中满是严厉,却又带着些许期待,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当真喜欢我吗?”
“如果我说不呢。”
“……”
过了一会儿,医生过来了,正在给晴燕做着各项指标。尽管这样,她还伸着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握得很紧,生怕我离开。
做完指标,医生说着睛燕居然这么快就醒来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份病历单。医生走后,病房里又剩下了我和晴燕,病房里寂静般的安静。
我坐在凳子上与晴燕相望着,晴燕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些什么时,病房门被打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把我赶了出去……
我沉默这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一位老爷爷像蜗牛一样,正慢悠悠地在走廊上散步,手上还挂着吊瓶,看见走廊上的我极其自然地坐在我的旁边,他眯着眼,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沉默寡言的我很沉默。
老爷爷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很多,很多我听不懂的话,像是在念咒,又像是在和某人交谈。
过了许久,终于看到医生和护士如疾风般冲进了 1804 病房,我茫然地望着他们,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出来时,还推着一个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病服的女孩,那床单已被鲜血染湿大半截,如一朵盛开的血色之花。女孩的脸上却挂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笑的自由,笑的明媚,笑得像一位正常人,并不像病人……
老爷爷看见了,他住了嘴,呆呆的望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她终于想开了,真好……真好……”
真好?可能,真是太累了吧,小女孩可能在这待太久了或可能知道自己的结果吧。她的离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父母不用再付高昂的费用,她也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可这样她的父母又怎么面对呢?
老爷爷又在自言自语上了,但这次,我好像听清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