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的阳光刚漫过书店的木质书架，丁程鑫推开玻璃门时，风铃的叮当声撞碎了他眼底的疲惫。
昨晚马嘉祺从公寓离开后，他在卧室坐到天微亮，指尖还残留着那枚银戒的冰凉触感，最终还是没把戒指留下，却也没彻底扔掉，此刻正躺在他的外套口袋里，硌得人心里发慌。
他沿着书架往里走，刻意避开言情区，径直往社科区拐。刚看见张真源靠窗的藤椅，就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打闹声
宋亚轩抱着本漫画蹲在地上，刘耀文靠在书架旁，指尖勾着他的卫衣帽子轻轻扯，逗得宋亚轩仰头瞪他，眼底却没半点生气，反而漾着笑。
宋亚轩丁哥？好久不见啊
丁程鑫阿宋回来了？
宋亚轩嗯。在医院工作
丁程鑫好，我们阿宋也是一个优秀的医生了
刘耀文你们认识？
宋亚轩对啊。
刘耀文那行吧
刘耀文也跟着起身，手里还拿着本《篮球战术解析》，目光扫过丁程鑫眼底的红血丝，原本带笑的语气顿了顿
刘耀文没睡好？
丁程鑫没接话，只是拉过张真源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
张真源递过一杯温水，没直接问什么事，只是把翻开的诗集往他面前推了推
张真源刚看到一句挺有意思的，你看看，所有的和解，先从不再针锋相对开始。
丁程鑫的指尖在字上顿了顿，刚要开口，门口的风铃又响了。几人同时抬头，就看见马嘉祺站在门口，黑色外套上还沾着点晨露，手里攥着个纸袋。
正是丁程鑫落在他家的飞行日志，他的目光在书店里扫了一圈，落在丁程鑫身上时没停太久，只是对着张真源点了点头，声音平淡
马嘉祺真源，你要的资料我带来了。
张真源赶紧站起来接过纸袋，悄悄给宋亚轩递了个眼神。宋亚轩立刻拉着刘耀文往漫画区走
宋亚轩耀文，你帮我找找上次没看完的那本《灌篮高手》！我记得就在这排！
刘耀文会意，跟着他转身，还故意把脚步声放重了些，两人的对话声渐渐远了，留下一片刻意的安静。
丁程鑫没看马嘉祺，只是盯着杯底的茶渍。马嘉祺也没主动说话，把那飞行日志轻轻放在丁程鑫面前的桌上，指尖碰到桌沿时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马嘉祺你落在我那儿的，顺便带来了。
丁程鑫谢谢…
马嘉祺不必，你住处的选址，我让助理把备选方案发你邮箱了，你自己定就行。
这句话让丁程鑫终于抬了头。他看着马嘉祺的侧脸，对方没看他，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书架上的书脊。以前只要丁程鑫抬头看他，马嘉祺总会立刻迎上他的目光，可现在，两人之间像隔了层看不见的膜，连对视都成了需要刻意避开的事。
丁程鑫你要是忙不过来，我闲的时候能帮到你
马嘉祺终于转头看他，眼底没了昨晚的猩红，也没了以往的执拗，只剩下一种淡淡的平静
马嘉祺不用麻烦，我这边能处理。不过……谢谢你。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沉默。张真源端着刚买的奶茶回来，打破了僵局
张真源马哥，你喝不喝奶茶？耀文刚去买的，还是你喜欢的三分糖。
马嘉祺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却没打开，只是握在手里。
快到中午时，丁程鑫收拾好飞行日志，站起身
丁程鑫我先回机场了了，下午还有航班
马嘉祺也跟着站起来，把没开封的奶茶递给他
马嘉祺路上喝，垫垫肚子。
丁程鑫愣了愣，还是接了过来，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
马嘉祺晚上几点回来
丁程鑫九点…
马嘉祺我去接你
丁程鑫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时，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马嘉祺正靠在书架旁，听刘耀文说篮球战术，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平静，张真源和宋亚轩凑在一起看漫画，笑声轻轻飘过来
他攥了攥手里的奶茶，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戒，转身推开了玻璃门没有和好，没有道歉，甚至没有太多对话，但至少，昨晚那些针锋相对的尖锐，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彼此都能接受的沉默分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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