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靴上的雪脏了,让奴才舔干净吧。”
“乖狗,舔得干净,赏你一根骨头;舔不干净——赏你一刀。”
——
永徽二十三年,腊月十六,暴雪夜。
长乐宫暖阁地龙赤红,窗外雪片大若鹅毛。
慕凤音浴后赤足倚榻,鹿皮小靴被雪水浸得半湿,随手踢到毯边。
殿门吱呀——
陆执匍匐而入,绯红蟒袍褪到腰际,裸背束着细黑铁链,链尾拖金铃,叮叮当当像催命。
他膝行到榻前,额头贴地,声音颤而兴奋:“奴才给主子请安。”
沈砚抱刀挡帘,刀出半寸,寒光映雪。
慕凤音抬指止住,懒声:“陆总管,深夜演哪出?”
陆执抬脸,肤色常年不见日,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尾却飞着病态潮红:“奴才想讨赏。”
“赏什么?”
“赏雪。”
他目光落在她湿靴,喉结滚动,像饿极的兽见血。
慕凤音轻笑,伸足,靴尖挑起他下颌:“靴冷,先暖。”
陆执发出低低呜咽,竟真伸舌,一寸寸舔净鹿皮上的雪水与泥渍。
铁链随动作哗啦作响,在暖阁里织成诡异的节拍。
鹿皮硬,磨破他舌尖,血腥味混雪水,他却越舔越快,像品尝甘露。
半刻钟,靴面雪尽。
慕凤音俯身,以护甲划过他唇,血珠滚落,她抹回自己唇上,像补妆:“乖狗。”
陆执眼神亮得骇人,额头抵她赤足:“主子……疼疼奴才。”
慕凤音抬足,踩在他肩头,缓缓用力,将他整个人压伏在地,脚心感到他锁骨在颤。
“疼?”
“奴才疼,但奴才喜欢。”
她收足,靴跟碾住他后颈,俯身低语:“明日早朝,我要你在御前揭发首辅王崇与柳氏余党勾结,证据已放你枕下。”
“奴才遵旨。”
“办砸了——”
“奴才就把这条命,剁碎了喂主子的梅树。”
慕凤音满意,以脚尖踢他心口,示意退下。
陆执却抓住她足踝,颤抖着吻上淡青血管,像烙下犬印,才匍匐倒退至门口,血顺着眉心滴落,在暖毯上开出一串小小红梅。
门合,沈砚冷声:“娘娘真留这条疯狗?”
慕凤音以手支颐,眸色慵懒:“狗越疯,咬人才越疼。”
“我失手一次,命归你;失手两次,连命带心都归你。”
“本宫不稀罕心,只要你的刀和你的身体,做得到就活,做不到——就死。”
——
腊月十七,雪霁,寒月如镰。
长乐宫屋脊,一道黑影踏瓦无声,薄刃贴腕,冷光流动——
楚望,江湖第一杀手“雪阎罗”,百两黄金买皇后人头。
他倒挂金钩,破窗而入,落地无声,却闻一缕梨香。
“等久了。”女子嗓音轻慢。
慕凤音披红袍,坐屏风上沿,赤足晃在空中,指尖转薄刃。
楚望眯眼:“你知我要来?”
“黄金百两,值得我熬夜。”
她笑,足尖一点,红袍猎猎扑下。
楚望疾退,刃出鞘,却被金丝软鞭缠腕,猛拉——
锵!
两人滚入地毯,刀光鞭影,雪色与红影交叠。
十余招后,楚望喉间一凉——
慕凤音以短刃抵他喉,另一手抖开铁链,“咔”锁他颈,另一端扣床榻铜柱。
“雪阎罗?不过如此。”
她跨坐他腹,刃尖划破他衣领,像挑开猎物皮毛。
楚望喘笑:“失手一次,命给你,要杀要剐,随你。”
“杀你多无趣。”
她俯身,以铁链收半寸,他被迫仰头,颈线绷如弓弦。
“我要你——做我的暗刃,替我杀,也替我睡。”
楚望喉结滚动,眼底燃起火:“睡多久?”
“到我厌倦为止。”
“好。”
他忽抬身,以被锁之姿吻她指尖,像猛兽主动把牙递给她:“楚望,从此是娘娘的刀,也是娘娘的狗。”
慕凤音低笑,以刃背拍他脸:“乖狗,叫一声。”
楚望嗓音哑却顺从:“汪。”
铁链哗啦,寒光映红袍——
一场刺杀,终成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