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早朝。
顾清欢捧着一本《盐务弊政考》,站在金銮殿中央:“启禀陛下,臣女查得江南盐商总会,自永乐年间便用盐税盈余购买官股,操控织造、漕运等要害。更骇人的是,当年顾承业大人蒙冤,实为皇后娘娘陪嫁嬷嬷伪造罪证!”
满朝哗然。内阁首辅张大人出列:“顾姑娘,空口无凭,有何证据?”
顾清欢将供词甩在龙案上:“这是江南盐商赵管家的供词,还有当年伪造罪证的嬷嬷的忏悔录。若有半句虚言,臣女愿受凌迟!”
皇帝翻看着供词,脸色越来越沉。张大人却笑道:“顾姑娘,就算这些是真的,也是二十年前的旧案。如今顾大人已平反,您翻旧账,是要让先帝蒙羞吗?”
顾清欢目光如刃:“张首辅,我问您——江南织造局的官股,如今每年分红多少?这些钱,可进了国库?”
张大人语塞。顾清欢继续:“盐商买官股,是用盐税的钱;官股分红,进了士族私囊。这二十年,江南赋税年年拖欠,根子就在这儿!”
“放肆!”张大人拍案,“你一介女流,岂敢妄议朝政!”
顾清欢突然笑了:“张大人,您女儿上个月刚嫁入江南盐商张家,对吗?”
殿内瞬间死寂。张大人脸色煞白:“你…你调查我?”
“不是我调查的,”顾清欢晃了晃手里的名册,“是江南盐商总会的账册里记着——‘首辅千金妆奁银十万,来自盐商总会’。”
退朝时,皇帝叫住顾清欢:“你今日…太冒进了。”
顾清欢叩首:“陛下,臣女若不冒进,他们永远不会说实话。盐税折银要成,必须拔掉江南士族的根。”
皇帝沉默良久:“朕给你三天时间,把证据整理好。至于皇后…朕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