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顾清欢话音未落，台下突然有人喊："顾姑娘在撒谎！盐引都是假的！"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穿着粗布衫的汉子冲上台，举着标语："反对苛税！""顾氏女官滚下台！"

扬州知府脸色发白，正要上前制止，顾清欢抬手示意："慢着。"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件："这位兄弟，你说我撒谎，可有证据？"

那汉子梗着脖子："证据就是…就是百姓都在说！"

"百姓说？"顾清欢笑了，"那我问问这位大叔——您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

那汉子支支吾吾："我…我姓王，做小买卖的。"

"王大叔，"顾清欢从人群中拉出个卖菜的老太太，"这位王婆婆天天在市场买菜，您认识她吗？"

王大叔摇头。

"那您认识这位张秀才吗？"顾清欢又拉出个书生，"他是扬州府学的廪生，天天在书院读书，您认识吗？"

王大叔脸涨得通红。

顾清欢朗声道："这位王大叔，根本不是本地人！他是钱万贯从苏州雇来的托！专门来我大会上闹事！"

人群炸开锅："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话没水平！""我们都被骗了！"

闹事的汉子被官差带走，台下议论纷纷。

顾清欢趁热打铁："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担心税改会让你们负担加重，担心新盐引不安全。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做出三个承诺！"

她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盐价只降不升！从今日起，顾氏盐号的盐价，要比市价低一成！"

人群中响起掌声。

"第二，质量加倍保证！每引盐都有'顾氏印鉴'，假一赔十！如果发现假盐，来找我顾清欢，我亲自给你们赔罪！"

掌声更响了。

"第三，利民措施跟进！每卖出一引盐，捐出一文钱，修建扬州的学堂和医馆！让大家不仅吃到便宜盐，还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和医疗！"

全场沸腾。百姓们高呼："顾姑娘英明！""支持新政！""我们相信顾姑娘！"

大会结束，顾清欢刚回到府中，沈砚就匆忙赶来："不好了！钱万贯在苏州散布消息，说你在大会上用'托'和'威胁'强迫百姓支持新政。还说你答应捐钱建学堂是作秀！"

顾清欢冷笑："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更麻烦的是，"沈砚递来急报，"北境那个藩王开始调动军队，借口'江南盐务不稳'，要派兵'维持秩序'。钱万贯显然是想里应外合，趁机夺取江南盐务控制权。"

顾清欢眼神一凛："藩王要动兵？"

"是的。"沈砚面色凝重，"而且，钱万贯还联络了其他几个省份的盐商，准备一起上书朝廷，要求罢免你的盐运使职位。"

顾清欢连夜召集心腹，制定了反击计划。

"钱万贯的弱点在哪里？"她问。

阿福分析："他的'济民米行'虽然低价，但成本很高。如果我们也降价，他肯定撑不住。可我们盐号的利润也不高…"

"谁说要用盐号降价？"顾清欢神秘一笑，"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

她转向沈砚："你马上去苏州，找到钱万贯囤积粮食的仓库。然后，放出消息——顾氏盐号要大规模采购粮食，准备平价售盐。"

沈砚眼睛一亮："你是想…让他以为我们要跟他抢粮食市场？"

"不止如此。"顾清欢拿出另一份计划，"同时，我们联合扬州所有米行，统一采购粮食，压低进价。钱万贯囤积的粮食越多，损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