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林若雪手腕，藤蔓缠住李大柱腰腹往上托。她白大褂下摆沾着狗尸腐肉的气味，混合着刚才泼洒的紫色药剂，在空气中飘荡得呛人。
“十分钟不够！”我盯着她眼底泛红的血丝。探测器又响了一声，新敌人离得更近了。藤蔓根须突然传来震动，我发现他们脚下埋着金属管道。
林若雪跪坐在地，白大褂下摆蹭到满是泥泞。她撕开李大柱衬衫，黑线已经蔓延到锁骨。我瞳孔猛地收缩，想起三天前在实验室通风管里看到的磷光小字。
“爸爸最后那个实验...”她呢喃着将针头扎进李大柱静脉，手抖得厉害。胶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我捡起来对着月光看，泛黄的纸片上写着："活体样本优先级：植物改造者＞其他异能者"。
“三年前绑架案有假，”她突然抓住我衣角，眼中有泪光闪烁，“他们需要活体样本！”
话音未落，第一颗子弹射来，擦着她耳边飞过。她发梢飘落在我手背，带着消毒水和血的味道。藤蔓闪电般横扫，将我们三人推向西侧围墙。
破碎的干扰枪冒出蓝色电弧，局部植物控制恢复。李大柱睫毛微颤，毒素扩散终于停止。
“相信我！”林若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盯着她脖颈处那道淡粉色疤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说的话：“我父亲临终前藏在实验室通风管里的。”
探测器显示敌人正在分散包抄，干扰枪蓝光忽明忽暗。领头者左脸那道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救他！”我盯着那道疤下达指令。藤蔓收紧林若雪腰间皮带，把她拉到安全地带。子弹击中胶卷筒发出金属脆响，墨玉成员趁机冲锋。
藤蔓缠住第一个扑来的敌人，叶片割破对方脸颊时迸出绿色汁液。我摸到口袋里的胶卷，想起通风管里的磷光小字。林若雪捡起掉落的胶卷筒，突然瞪大双眼。
泛黄纸片背面浮现出荧光文字："绿风庄园才是开端"。胶卷筒开始震动，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
藤蔓根系传来震动，地下通道被找到。我一把扯过林若雪胳膊，“走！”
她踉跄着起身，白大褂下摆沾满泥土。我们拖着李大柱冲向藤蔓撕开的缺口，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地下空气潮湿阴冷，霉味刺鼻。我喘着粗气靠在墙边，看着林若雪给李大柱注射第二支蓝色胶囊。她的手指还在发抖，但眼神比刚才坚定。
“你早就知道这个胶卷的事。”我把她逼到墙角，手掌撑在她耳边。
她没有躲开，月光透过头顶的裂缝照在她脸上。那层冷冰冰的面具裂开了条缝，我能看见她眼底的疲惫。
“三年前爸爸失踪后，我就在通风管里发现了这个胶卷。”她声音很轻，“但我直到刚才才知道背面还有字。”
我盯着她脖颈那道疤痕，想起她说过是小时候烫伤留下的。可现在看来，更像是某种标记。
“绿风庄园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是我父亲工作的地方。三年前的绑架案是假的，他们一直在那里进行人体实验。”
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藤蔓根系探测到前方还有路，蓝光从胶卷筒里透出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如果李大柱体内的毒素来自你们庄园...”我顿了顿，看着她脸色发白，“那你能不能救他？”
她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指甲掐进掌心：“我知道解毒的方法，但必须去庄园。”
我沉默了几秒，转身检查藤蔓情况。根系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急促，追兵快来了。
“带路。”我说。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胶卷筒突然发出一声嗡鸣，蓝光更亮了。我看见她后颈那道月牙形疤痕也在发光。
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金属管道，藤蔓在前方开路。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偶尔能听到滴水声。
“等等。”林若雪突然停下，按住我胳膊。她白大褂上还沾着李大柱的血迹，混合着地下潮湿的霉味。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前面的通道分成了两条。左边那条漆黑一片，右边隐约有光。
“左边。”她说。
“为什么？那边看起来更危险。”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胶卷筒，“因为爸爸留下的密钥说，只有走左边才能唤醒绿风庄园。”
我皱眉看着她。胶卷筒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幽灵。
“你父亲到底想做什么？”我问。
她抬头直视我眼睛，“等到了庄园你就知道了。”
藤蔓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追兵已经进了地下。我看了眼昏迷的李大柱，叹了口气，“走左边。”
通道渐渐变宽，墙壁上出现奇怪的纹路。藤蔓贴着墙面生长，根须探入缝隙。蓝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墙上那些图案——全是藤蔓和植物的形状。
林若雪的手搭在我胳膊上，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握紧了胶卷筒。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地下空间里，矗立着一座废弃的建筑轮廓。藤蔓覆盖了大部分墙体，根须深深扎入地底。
“这就是绿风庄园。”她低声说。
胶卷筒突然剧烈震动，蓝光像脉搏一样跳动。我看见建筑上方隐约浮现出几个大字，被藤蔓遮住了大半。
“你父亲在里面吗？”我问。
她摇摇头，“三年前他就...但他的研究还在继续。”
我正要说话，李大柱突然呻吟了一声。他胸口的黑线在蓝光下显得更加刺目。
“快点。”我催促道。
藤蔓探过去，发现入口被封死了。我正要动手，林若雪却走到墙边，把胶卷筒按在一个藤蔓图案上。
咔哒一声，藤蔓自动退开，露出一个通道。蓝光从里面涌出来，照亮了她的侧脸。
“跟我来。”她说。
我背着李大柱走进去，身后通道自动合拢。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是萤火虫，但比普通的亮得多。
林若雪走在前面，白大褂下摆在风中轻轻摆动。她后颈的疤痕完全亮了起来，和胶卷筒的蓝光呼应着。
“你也是实验品？”我突然问。
她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某种程度上是的。”
我握紧拳头，藤蔓蠢蠢欲动。但她继续往前走，语气平静：“但我和李大柱不同，我是自愿的。”
我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说过父亲是研究员。现在看来，恐怕远不止那么简单。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一间实验室。仪器大多已经生锈，但中央的操作台还闪着微弱的光。
“把他放在这。”她指了指操作台旁边的位置。
藤蔓放下李大柱，我警惕地看着她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放着几支蓝色的针剂，和她刚才用的不一样。
“这是真正的解毒剂。”她拿起一支，“但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意思？”我问。
她转身面对我，眼神认真，“需要你的植物力量激活。”
我还没说话，胶卷筒突然发出一声尖啸。蓝光暴涨，整个房间都被照亮。我看见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和林若雪长得很像——那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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