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六界,神,仙,人,妖,魔,鬼。各占一方。”老师握着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圈出“神界”两个字,PPT切换的光影在她镜片上闪了闪,“神界中的神女是六界地位最尊崇的,妖界呢,则是最低的。至于咱们人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坐的笔直的学生“是六界中唯一一个没有自主修炼体系的。”
老师扫了眼台下鸦雀无声的学生,显然,很满意现在的纪律,握着激光笔的手,又指向幕布:“这天地六界,最残忍要数妖界的白桉,”他刻意加重了“白桉”二字的语气,“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课后去查一查关于她的新闻。”
“好的老师,老师再见!”
与些同时,苏州一户人家的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关于白桉的新闻。
屏幕上清秀的女主持人表情严肃,语速急促:“近日,苏州再次发生恶性杀人事件,凶手正是臭名昭著的白桉,此次案件造成十死三伤,请在苏州居住的民众提高警惕,注意防范。”
“这是受害者生前拍到的唯一一张照片”话落,电视屏幕上跳出一张昏暗模糊的影像,照片上那人戴个狐狸面具,黑发飘扬,发梢却泛着淡淡的青,嘴角带着些许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这,便是臭名昭著的杀人犯----白桉!
“啪”一声脆响,张之岁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狠狠按掉电视,她胸膛剧烈起伏,握着遥控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冲着黑屏的电视低声怒吼:“警察局的那些人是废物吗?光在这里新闻播报有个屁用!能保证我们苏州人的安全吗?”
张之岁那双圆溜溜的狗狗眼瞪的老大,里头满是愤愤不平。她撇撇嘴角,拖长语调,酸溜溜的嘲讽道:“哎呀,这警察局也太没用了吧,真是一群废物!到底是哪儿来的警察局啊?连个女孩子都抓不到”。
张之年符合妹妹,满不在乎:“就是啊,一个女的都抓不着, 这群警察怕不是吃干饭的吧?”
张之岁和张之年这边就你一言我一语的阴阳怪气,脏话连篇,客厅里满是火药味,可在海边那座孤零零的灯塔下,却是一派截然相反的氛围,咸湿的海风卷着浪花轻轻拍打着礁石,月光洒在沙滩上,映出一片莹白安静的只能听见海浪的低吟。
夏然坐在长椅上看书,海风撩起她的几缕发丝。不知何时,白桉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夏然后面,白桉轻轻摘下狐狸面具,抬手轻拍夏然的肩膀。
夏然被拍得微微一愣,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被打断看书的不爽,但看清身后站的是白桉后,那点怒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他合上书,冲着白桉扬起一个清甜的笑:“呀,乖乖,你回来了,正好我刚看完书,给你讲讲今天记下的知识点。”
白桉被这股要讲知识点的架势吓了一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连往后退,“别,别讲知识点。”他的眼神飘向别处,急着扯开话题:“你看今天天气可真好。”
夏然早就看穿了她这点逃避讲知识点的小心思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书:“好了好了,不跟你讲那些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眼里带着几分好奇的追问:“说吧,今天战绩怎么样?”
一听问起战绩,白桉眼神动了动,凑到夏然身边,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说件寻常事:“端了个人贩子老窝,十死三伤。”她随手拨了拨海风吹乱的头发,顿了顿,又补充:“收尾挺干净的,没留尾巴。”
夏然笑笑,伸手轻轻戳了戳白桉的胳膊:“ 你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倒像个老气横秋的小大人。”她收了笑,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出去执行任务可得多留几个心眼,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妖族。要是让人发现了,你可就完了。尤其是你这鲛人的耳朵和尾巴,外头多少人盯着想抢呢,要是暴露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白桉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晃了晃手腕上用来解锁面具的手环:“我哪能那么容易暴露啊,她指尖摩挲了一下面具的边缘,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再说我这面具是指纹解锁的,除了我自己,谁都摘不下来,他们想发现我的身份可没那么简单。”
夏然看着她这副小骄傲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嗯嗯嗯,我们家乖乖说的都对,最厉害了。”她松开手,转而牵起白恩桉的手腕,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家。”
走在路上,夏然望着白桉精致的侧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生,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十死三伤,桉桉,你认真的吗?”
白桉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夏然,语气没什么起伏,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软意:“当然是认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姐姐?”她别过脸,指尖轻轻蹭了蹭,夏然牵着她的手,声音低了半度:“姐姐要是不信,那我以后不跟你说这些了。”
夏然看着她这副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能不信你呢?”她指尖顺着白桉的发丝滑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只是觉得我们家乖乖太厉害了,厉害到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呢。”
……
到了夏然家门口,白桉上前两步,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板,声音放得温软又礼貌:“阿姨在家吗?我是白桉,和夏然一起回来啦。”说着还侧头看了夏然一眼,眼底带着点小紧张——毕竟是来心上人家里,哪怕平时再狠厉,这会儿也难免拘谨。
吱呀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后的是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妇女,一眼就看到了夏然身边的白桉,当即热络地拉过她的手:“这就是白桉吧?然然总跟我提起你,快进来快进来!”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让出位置,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显然对这个经常被女儿念叨的小姑娘喜欢得很。”
夏然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伸手晃了晃白桉的手腕,看向江兰时语气透着点在家才有的松弛:“妈,今天安安在咱们家住一晚。”她边说着边拉着白桉往屋里走,耳尖那点淡红还没褪尽,却已经熟稔地喊着:“对了妈,把我屋里那包草莓干拿出来,桉桉爱吃!”江兰笑着应和:“知道你惦记着,早备着呢!”
江兰惊讶道:“桉桉来我们家,你怎么这么高兴?看上人家啦?你平常都不带别人来咱家的”
江兰这话一出口,夏然耳尖瞬间红透了,手忙脚乱地松开白桉的手腕,磕巴着反驳:“妈!说什么呢!”她偷偷瞥了白桉一眼,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脸更红了,干脆推着江兰往厨房走:“您别瞎猜!安安是我好朋友,平时帮了我不少忙,我带她回家住一晚怎么了!”江兰被她推着走,还不忘回头冲白桉挤眉弄眼:“阿姨开玩笑呢,桉桉你别介意啊!”
夏然赶紧转移话题,脸埋在白桉肩膀上闷声说:“妈你别打趣了!对了,安安今天可厉害了,端了个人贩子窝,直接十死三伤呢!”江兰一听这话,当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白桉,眼神里满是惊讶:“这么厉害?那安安你没受伤吧?这事儿可得小心点,别给自己惹麻烦!”白桉摇摇头,笑着说:“阿姨放心,我没事,那些人贩子都是罪有应得。”夏然也从白桉肩膀上抬起头,附和道:“就是,桉桉可厉害了,根本没让自己吃亏!”
“江兰目光紧紧盯着白桉的脸,眉头微蹙,语气里满是不放心:“十死三伤,桉桉,你这孩子,说的是真的?”白桉坐直身子,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却透着股认真:“阿姨,是真的。那些人贩子害了不少人,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没留下任何把柄,不会给夏然和您添麻烦的。”
白桉坐在沙发上,表面上一脸淡定,私底下脚趾都快在拖鞋里抠出个芭比城堡了——这母女俩也太像了吧!连问“十死三伤是不是认真的”这话都一模一样。”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还在耳尖泛红的夏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亏我刚才还觉得夏然害羞的样子挺可爱,现在看来,这俩人较真起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