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闭的瞬间，夜的意识还在挣扎。
他被钉在墙上的伤口不断渗血，盐水顺着铁椅边缘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圈暗红。
审讯室没有灯，只有墙壁缝隙透出微弱的蓝光，照在他锁骨下的暗部刺青上，那印记正微微发烫。
右眼一跳，转生眼自动开启。
视野里查克拉流动清晰可见——脚下的封印阵正在缓慢运转，压制他的经脉。
但更奇怪的是，墙体内侧有微弱的细胞活性反应，像是某种生物组织在缓慢生长。
他没时间深想。
门开了。
一个戴灰面具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热金属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说吧。”那人声音沙哑，“‘雷遁·禁酒之吻’是怎么创造的？”
夜没动。
烙铁逼近他的脸，高温让皮肤开始发烫。
就在距离鼻尖不到两寸时，他猛地咬断舌尖，一口混着雷遁查克拉的血喷了出去。
血液溅在审讯官I的面具上，顺着缝隙渗入皮肤。下一秒，对方身体剧烈抽搐，手臂失控，烙铁当啷落地。
电流沿着血液导电，直接侵入神经系统。
审讯官I踉跄后退，手指痉挛，喉咙发出咯咯声。
夜喘着气，嘴角流血。这一击耗尽了他残存的力量，但他知道，不能停。
门外又进来一人。
审讯官J站在三步外，左眼的写轮眼缓缓转动。
幻术发动。
夜眼前景象突变——他回到了那个雨夜，父母倒在血泊中，岩隐忍者的刀还插在父亲胸口。
母亲的手伸向他，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这是记忆中最痛的一刻。
可就在幻术成型的刹那，转生眼传来一阵刺痛。他提前感知到了查克拉波动轨迹。
不是真实画面，是伪造的。
他闭眼，用最后一点意志抵抗。左腿猛踹铁椅支架。金属断裂，尖端飞出，直插审讯官J脚背。
对方闷哼一声，结印中断。
幻术崩解。
鲜血从J的脚底涌出，染红地面。他低头看伤，语气冷了下来：“高阶瞳术抗性确认，建议上报团藏，启用深层精神剥离程序。”
I扶着墙，神经还在麻痹，声音断续：“先……先取出口供。”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换方式。
I从腰间取出一支针管，注入夜的手臂。药剂冰凉，迅速扩散。
“这是神经刺激剂，”I说，“会让你的痛觉放大十倍。不说，就一直打。”
夜咬紧牙关，肌肉绷紧。药效很快发作，每一处伤口都像被火烧，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
但他没叫。
J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撑不了多久。纲手已经被调离木叶，没人能救你。”
夜冷笑。
他知道这是诈。
可这句话还是刺了一下。
他抬起手，沾血的指尖再次按在胸口刺青上。那印记回应般地热了一下。
不是求救。
是在确认——他还活着，身份编码未被清除。
I拿起新的烙铁，这次对准他的右眼。
“最后一问。”I说，“‘雷遁·禁酒之吻’的关键步骤是什么？”
夜呼吸沉重，视线模糊。
但他突然笑了。
然后，他用尽力气，将头向前撞去。
额头狠狠磕在I的面具上。
裂痕出现。
I后退一步，伸手摸面具，指缝渗血。
夜喘着气，声音嘶哑：“你们……根本不懂。”
J皱眉：“不懂什么？”
“那不是术。”夜说，“是契约。”
J眼神一凝。
夜继续说：“你们以为能拷问出来？可它只认一个人。”
I抬手要打，却被J拦住。
“他说的是真的。”J低声，“这种级别的融合忍术，必须双向查克拉共鸣才能启动。单方面提取信息没用。”
I怒道：“那就让他死在这！”
J摇头：“团藏要的是结果，不是尸体。”
他们沉默几秒。
I最终收起烙铁：“等药效过去再试。”
J转身走向门口：“我会申请更高权限的审讯手段，明天拂晓前，必须打开他的嘴。”
门关上前，J回头看了一眼。
夜低着头，头发遮住右眼，但那只手仍贴在胸口刺青上，指尖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疼痛。
是因为感应到了什么。
墙内的细胞活性反应越来越强，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而他的刺青，也在同步发热。
这不是巧合。
根部和骨傀组织的合作，比他想象的更深。
门外脚步声远去。
审讯室重归寂静。
夜缓缓抬头，右眼睁开。
转生眼仍在跳动。
他活动左手，发现铁椅右侧的扶手已经松动。刚才那一脚踹断支架时，连带震裂了固定螺栓。
只要再用力一次，就能拆下金属杆。
他不动声色，悄悄把左臂往下滑，手掌贴近扶手底部。
同时，右眼扫描房间结构，锁定墙内异常区域的位置。
如果那里真是骨傀细胞培养舱，那么接下来的审讯，可能会变成一场意外。
他闭上眼，假装昏迷。
但手指已经扣住了松动的金属边缘。
等待下一轮审讯开始。
等待反击的机会。
头顶通风口的铁栅栏轻微震动了一下。
一粒蓝色粉末从缝隙飘落，落在他肩头，无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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