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手还按在胸口，护符的温度没有降下去。
他站在火影大楼门口，呼吸很稳，脚步没停。
门开的一瞬，三代目坐在桌前抬头。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斜照进来的光落在卷轴上。夜把备份卷轴放在桌上，动作干脆。
“静音藏的数据。”他说，“他们改了档案，抹掉了‘雷遁·净化’的存在痕迹。”
三代目翻开卷轴，一页页看过去。手指在被篡改记录的地方停了一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问。
“意味着根部早就不是木叶的暗刃。”夜盯着他，“而是另一张嘴，在吞木叶的命脉。”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推开。
纲手站在门口，旗袍下摆撕了一角，金发散着几缕乱发。
她一眼看到桌上的卷轴，几步上前抓起来就砸在地上。
“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她声音不大，却像刀劈下来，“你明知道他们在动医疗系统，动百豪之术的研究权限，甚至敢伪造初代火影的封印令！”
三代目没动。
“你是火影候选人。”他说，“你一旦公开质疑根部，就是挑战村子体制。”
“那又怎样？”纲手冷笑，“我躲了五年，赌输了三条命，现在连静音都差点被灭口。你还指望我继续装瞎？”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夜走上前，站到她旁边。他的右眼微微发热，转生眼自动开启，能看到纲手体内查克拉流动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
他知道她在压抑怒火。
他也知道，这一战躲不掉了。
“不是你一个人扛。”他说。
纲手侧头看他。
夜伸手，掌心向上。
纲手愣住。
下一秒，她把手放上去。
两人的手贴在一起，查克拉从接触点开始震荡。夜的雷遁查克拉泛起蓝光，纲手的百豪之术青纹从手腕蔓延到指尖。空气里响起轻微的电流声，像是雨滴落在铁皮屋顶。
三代目看着他们，终于开口：“你们确定要走这条路？”
“确定。”夜说。
“早就该走了。”纲手接道。
三代目闭眼片刻，再睁眼时，从袖中取出两个黑色面具。面具表面刻着“根”字纹路，边缘有金属光泽。
“戴上它，你们就不属于任何编制。”他说，“是死是活，木叶不会承认。”
纲手接过面具，没戴，握在手里。
“我不需要谁承认。”她说，“我要的是真相落地。”
夜接过另一个，指尖划过纹路。他知道这面具意味着什么——踏入根部基地，就等于把自己放进绞肉机。失败，会被永远埋在里面；成功，也可能被当成清除记忆的代价。
但他没犹豫。
“我们活着回来。”他说，“真相自然会说话。”
三代目看着他们并肩而立的样子，点了点头。
“今晚子时。”他说，“走地下第三通道。情报由我亲自封锁，外人不得知。”
“保重。”
夜把面具收好，转身往外走。纲手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火影大楼，阳光刺眼。夜眯了下眼，右眼的热度还在持续上升。他抬手摸了下护符，发现它已经不再发烫，而是变得冰凉。
像是某种预兆。
他们一路走到火影岩顶端。风很大，吹得披风猎猎作响。远处木叶的建筑群安静如常，巡逻忍者按时交接，孩子们在训练场奔跑。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但夜知道，底下藏着多少腐烂的根。
“你觉得团藏会等我们主动送上门？”纲手靠在岩石边，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
“不会。”夜说，“他会设局，让我们不得不进。”
“那就别让他选节奏。”纲手抬头，“我们提前两小时进去。”
夜看了她一眼。
“你不怕这是陷阱？”
“怕。”她说，“但我更怕再晚一步，有人再也出不来。”
夜没再问。他解开披风扣子，从内袋取出一枚微型电击珠，检查是否还能用。昨天在温泉区炸掉骨牙分身时，它消耗了大半能量。
现在只剩一次充能机会。
他把它塞回口袋，右手习惯性敲了下剑柄。
纲手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听着。”她说，“如果里面遇到团藏，别硬拼。他右臂有问题，近身会中毒，而且他一定留了后手。”
“我知道。”夜点头，“你也别冲太前。百豪之术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
纲手笑了下：“你倒是挺了解我。”
“彼此。”夜也笑了一下，“你跳怪力舞的时候我都记着。”
纲手瞪他一眼，松开手。
风又吹过来，带着傍晚的凉意。
夜抬头看天。云层压得很低，像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他拿出面具，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根”字。
这不是第一次面对黑暗。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一起破局。”他说。
纲手看着他，伸手拍了下他肩膀。
“走。”
两人并肩走向岩壁一侧的隐蔽入口。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属门，连接着通往根部基地的地下通道。
夜停下脚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木叶。
夕阳西沉，整座村子笼罩在橙红色的光里。
安静，和平，虚假。
他转回头，伸手按在门锁上。
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电流。
系统识别通过。
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走廊。
冷风从里面吹出来。
夜迈出第一步。
纲手紧跟其后。
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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