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井的机械声还在响。
夜靠在墙上，右手撑着刀柄，左手指节敲了下披风边缘。
护符贴着胸口发烫，不是热，是震，像心跳不齐。
他没管这感觉，抬脚往前走。
静音站在B区病房门口，手里拿着检测仪，脸色不对。
“出事了。”她说。
夜点头，走进去。
患者P躺在病床上，呼吸很乱。
他是后勤忍者，没上过战场，昨天还好好的。
现在他的手臂开始变白，皮肤像结了霜，一层层隆起，像是骨头要破皮而出。
静音举起骨笛，笛身微微颤动，发出短促尖鸣。
“是‘骨化瘟疫’。”她声音压低，“记录里只有一次实验数据，来自骨傀组织。”
夜眯眼。
右眼转生眼还在渗血，视野模糊，但他强行开启。
患者体内查克拉流动断断续续，像被锯子割过。
这不是自然病变。
他伸手按住患者手腕，注入一缕低频雷遁查克拉，想稳住经络。
刚接触，那层白色结晶突然闪了一下。
蔓延速度加快。
从手臂到肩膀，皮肤迅速硬化，裂纹中透出灰白色骨刺。患者抽搐起来，喉咙里挤出嘶声。
“它在吸收雷属性能量。”夜收回手。
静音调出监测数据，屏幕跳动着红光。“查克拉共振频率变了，它在适应……进化。”
空气里有股味，淡淡的腥气，混着铁锈感。
夜抬头看通风口，滤网边缘积着一层细粉，浅灰色，像灰尘，但会反光。
“孢子。”他说，“通过空气传播。”
静音立刻按下墙边按钮，隔离结界升起，金属板封住门窗。
她抓起通讯符纸准备通知外围撤离。
夜拦住她。
“别慌。现在撤人反而引发踩踏，先控制污染源。”
他脱下披风，扔在地上。
上面有血，也有从根部带出来的黑色残留物。他盯着那块烧焦的电路板残片，还在怀里。
证据拿回来了，可敌人已经动手了。
“你得休息。”静音说，“你的眼睛——”
“没时间。”夜打断她，“这病不是随便挑人发病的。患者P接触过什么？”
静音翻记录板：“他负责整理昨夜送来的药品箱，其中一个标签被撕了。”
夜立刻反应过来。
药库。
他们从根部抢回的数据还没来得及分析，但有人抢先用了。
这是试射。
不是救人，是投放。
“把所有接触过那批药的人名单给我。”夜说，“马上。”
静音快速写下一串名字，递过去。夜扫了一眼，五个人，都在医疗部工作。
他正要说话，患者P突然弓起身子，胸口发出咔咔声。
那层骨化已经爬到脖子，正在往面部推进。他的眼球开始泛白，像是被钙质包裹。
“心脏要停了。”静音冲到床边，拿起注射器，“我试试抑制剂。”
夜一把打掉针管。
“不行。它的结构每秒都在变，药理跟不上。”
话音刚落，通讯符纸亮了。
绿色查克拉波动浮现，纲手的声音直接传入意识。
“等等！用我的百豪查克拉中和！”
夜愣住。
百豪之术是纲手的秘术，查克拉纯净度极高，能修复细胞。但此刻她不在现场，只能通过护符共鸣远程传递力量。
风险极大。
如果两种查克拉冲突，可能当场炸开患者身体。
可患者颈部血管已经完全钙化，再不动手，三分钟内必死。
夜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护符上，同时注入雷遁查克拉。
嗡——
护符震动加剧。
一道绿光从内部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入患者胸口。
几乎同时，紫色雷光缠绕而上，两股力量在患者心口交汇。
轰！
一股冲击波炸开，监测仪器全部爆表，屏幕碎裂。静音被掀退两步，撞在墙上。
夜站着没动，双手仍按在患者胸膛。
绿与紫交织成网，渗入那层骨化组织。
一秒。
两秒。
结晶没有消退。
反而变了。
从灰白转为漆黑，表面出现脉络状纹路，像血管一样搏动。一股腐臭味扩散开来，像是内脏在溃烂。
“它在活。”静音盯着数据屏，“黑色物质在分泌酸性液体，正在腐蚀查克拉节点。”
夜没松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失败。
是反应。
“它怕百豪之术。”他低声说，“所以变了形态抵抗。”
静音快速取出采样瓶，用镊子夹取一小块黑晶放入密封舱。刚合盖，容器壁就出现细微腐蚀痕迹。
“这种腐蚀性……普通容器撑不过十分钟。”
夜终于松开手，退后一步，刀柄撑地。
他右眼的血丝已经蔓延到太阳穴，视线重影。但他还在看那块护符。
刚才中和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反向信号，像是被什么东西“记住了”。
“这不是单纯的瘟疫。”他说，“它在学习我们的查克拉模式。”
静音抬头：“你是说，下一批感染者，可能会对百豪或雷遁产生抗性？”
夜没回答。
他想起B7-04。
那个在根部系统里反复出现的编号。
患者P碰过的药品箱，是不是早就被标记了？
这不是随机袭击。
是精准测试。
“通知所有医疗人员，立即更换防护服，关闭中央空调。”夜说，“封锁B区到D区的通道，任何人不得进出。”
静音点头，快速操作终端。
夜靠着墙滑坐在地，喘了口气。他摸出那块烧焦的电路板残片，放在掌心。
三级权限认证。
能进骨傀组织核心数据库的人，才能拿到这东西。
他拼了命从团藏手里抢回来。
结果对方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们已经在木叶内部种下了种子。
“孢子传播范围……”静音走过来，声音很低，“可能已经超过B区。”
夜握紧电路板。
边缘划进掌心，有点疼。
他没动。
窗外天色渐暗，最后一道光落在监控室玻璃上，反射出一片冷白。
护符又震了一下。
这次更清楚。
像是回应某种频率。
静音蹲下身，把密封样本放进随身包。“我已经启动紧急预案，但需要更多数据。如果这真的是武器级生化实验……我们面对的不是治疗问题，是防御战。”
夜抬头看她。
“那就当战斗任务处理。”
他撑着刀柄站起来，腿有点软，但站住了。
“你继续分析黑晶结构，我调取患者P过去48小时的所有行动记录。”
静音看着他右眼的伤，“你还撑得住？”
“死不了。”他说，“只要还能动。”
她没再劝。
两人走向监控台。屏幕上，五个名字还亮着。其中三个已经失联。
夜的手指刚碰到键盘，护符突然剧烈震动。
不是信号。
是警告。
他猛地转身，看向病房方向。
透过玻璃，患者P的身体正在轻微抽动。
那层黑色结晶，又开始移动了。
朝着心脏位置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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