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推门而入,右手已经搭上雷遁苦无,转生眼锁定静音全身神经反应。
她手伸向保险箱,动作没有停。
“别动。”他声音压得很低,像电流穿过铁丝网。
静音猛然回头,眼里有一瞬慌乱,很快被镇定盖住:“这是应急密档,记录净化术的副作用数据……你不该进来。”
夜冷笑:“那为什么发加密信号?风间琉璃用命送来的警告,不是让你当内应的。”
静音嘴唇微颤,还没开口,忽然侧身跃起,骨笛横扫而出——目标不是夜,而是她身后刚从暗格爬出的助手!
那人影闪得极快,袖口弹出一根细骨链,直奔夜手腕。
夜瞬间结印,“雷遁·瞬感”发动,身体本能偏移,但左手还是被擦中,皮肤立刻泛黑,传来麻痹感。
骨链带腐蚀涂层,专门克制雷遁传导。
静音落地没稳住,脚尖一点地面,转身就把骨笛抵在自己喉咙上,查克拉灌入:“以音为引,破妄清心!”
高频声波炸开,空气震出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波纹。
那助手惨叫一声跪地,鼻孔流血,脖颈处蛇形刺青在皮下扭曲燃烧。
夜瞳孔一缩。
这频率……是根部控制芯片的共振点。
静音竟然用自己的声带做增幅器,反向引爆了对方脑内的幻术装置。
助手抽搐着,双手抓脸,指甲划出血痕,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你……不该……发现……”
“我早该发现。”静音咬牙,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上周你调换试剂时,手抖了一下。你从来不会手抖。”
她继续加大查克拉输出,声波频率提升。
助手双耳喷血,查克拉穴一个个破裂,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捏住脖子,慢慢瘫软下去。
夜忍着左臂麻木,甩出雷遁苦无,贯穿对方膝盖,将人钉在地上。
“说。”夜走近一步,踩住他肩膀,“谁派你来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叛徒嘴角溢血,却笑了:“团藏大人……会毁掉整个医疗部……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话没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静音松开骨笛,整个人顺着墙滑坐下去,喉间涌出鲜血,滴在白色实验袍上。
夜立刻蹲下:“别说话,我叫纲手。”
她抬手拦住他,指了指保险箱:“里面……有名单……还有他们下一步的目标……西区仓库……要动手了……”
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清。
夜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加密卷轴,表面刻着根部U级权限标记。
他收进忍具包,转身把静音扶起来。
“撑住。”他说,“你不能倒在这里。”
静音摇头,想说什么,张嘴只咳出一口血。
她的声带已经受损,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
夜抱着她走出储药室,走廊灯光依旧昏黄,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声波震荡后的余震。
他直接走向观察室,一脚踹开房门,把静音放在床上。
“别闭眼。”他按住她肩膀,“等纲手来之前,你必须保持清醒。”
静音手指颤抖,在床单上写下几个字:**名单上有红豆的名字。**
夜眼神一沉。
红豆正在执行外围巡逻任务,位置就在西区边缘。
如果叛徒说的是真的,她现在就处在危险区域。
他摸出通讯器,尝试联系纲手。
信号被屏蔽了。
医疗部的通讯系统被人动了手脚。
夜低头看静音,她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不能再拖了。
他撕开自己左臂衣袖,腐蚀伤已经开始向肩部蔓延,必须尽快处理。
但他没时间给自己疗伤。
他从忍具包里拿出一支加藤家族特制的抗毒剂,扎进静音手臂,然后又给自己打了一针。
麻痹感稍微减轻。
他把静音的手腕搭在自己脉搏上,让她能感受到心跳节奏,防止失温昏迷。
窗外火影岩的轮廓清晰可见,夜色正浓。
远处训练场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爆炸后的余波。
夜盯着那方向看了两秒,收回视线。
现在不能走。
静音还在流血,她必须活下来。
他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又检查了一遍呼吸和心跳。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医疗记录本,翻开的一页写着:“今日例行检查,所有试剂正常。”
字迹工整,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就在昨天,这个助手还在她身边帮忙整理数据,笑容温和,动作熟练。
谁能想到,那是伪装了这么久的敌人?
夜握紧苦无,指节发白。
信任一旦裂开,再合上就难了。
但他知道,静音没有背叛。
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哪怕代价是永远失声。
外面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频率不对。
不是医疗人员的节奏。
夜立刻站起身,挡在床前,右手搭上雷遁苦无。
门缝下闪过一道影子,停在门口。
没有敲门。
也没有离开。
夜屏住呼吸,转生眼缓缓亮起。
他知道,对方在等他先动。
他也知道,这一战躲不掉。
他慢慢后退半步,确保自己能护住床上的静音。
门外的人影动了。
一只手从门缝伸进来,手里拿着一枚染血的暗部令牌。
夜认得那个编号。
是风间琉璃最后留下的**根-U**。
可风间琉璃已经死了。
这枚令牌,怎么会出现在别人手里?
夜盯着那只手,没有动。
门外的人低声说:“她说……你要小心西区仓库。那里不是任务地点,是陷阱。”
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的。
夜问:“你是谁?”
那人没回答,只是把令牌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两步。
夜透过转生眼看过去,对方身上没有杀气,查克拉波动也很弱,像是受过重伤。
但他不敢放松。
他记得风间琉璃是怎么死的。
信任一次错了,就能错第二次。
他弯腰捡起令牌,指尖触到一丝温热。
不是刚死的人留下的。
是活人,不久前才接触过尸体。
门外的人转身要走。
夜开口:“等等。”
那人停下。
“你说她让你来的……她最后说了什么?”
对方背对着他,沉默几秒,说:“她说……不要让夜一个人扛。”
夜呼吸一滞。
那是风间琉璃的习惯用语。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他冲出门外,走廊空荡,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像是沾了血水,一路通向地下通道入口。
夜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令牌。
左臂伤口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东西在血管里爬。
他低头看静音写下的字:**名单上有红豆的名字。**
西区仓库。
陷阱。
他必须去。
但他不能留下静音一个人。
他回到房间,把静音转移到更隐蔽的备用观察室,锁好门,设下三重雷线警报。
然后他走向地下通道,脚步越来越快。
通道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
门上贴着褪色的封条,写着“禁止进入”。
夜伸手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漆黑一片。
他右眼转生纹再次亮起,照亮前方十米的路。
地面有新鲜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深处。
他踏进去的第一步,身后铁门“砰”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