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脚踏进工厂大门，脚下金属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没停步，右眼已经泛起银光。
转生眼扫过地面裂缝，发现几道查克拉流动的痕迹。
空气里有股味道，说不上来，但和之前在根部地下三层闻到的类似。
纲手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手指微微张开，百豪之术的查克拉像薄雾一样贴着皮肤游走。
她呼吸放轻，嘴唇动了动：“这地方……有人体组织残留。”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板突然震动。
咔——
一道裂痕从两人中间炸开，白骨瞬间破土而出，呈环形向四周扩散。
夜反应极快，一把拽住纲手手腕往回拉，但已经晚了。
骨刺从四面八方拔地而起，眨眼间封死了天花板，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牢笼。
“退不了。”夜低声道，背靠墙壁，转生眼不停扫描。
每一根骨柱都在轻微颤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
他试着用雷遁查克拉试探，指尖一触，整片骨架嗡鸣作响，反震力直接冲进神经。
“别硬碰。”纲手站稳，护腕上的初代细胞涂层泛起微弱绿光，“这是活体结构，不是死物。”
她话刚说完，头顶传来摩擦声。
那些悬垂的骨刺开始缓慢旋转，末端渗出透明液体，滴落在地时冒起白烟。
夜蹲下身，用苦无挑起一滴残液，立刻腐蚀出一个小坑。
“带酸性的生物分泌物。”他说，“这不是单纯困住我们，是在测试防御强度。”
纲手眯起眼，目光扫过四周。
这个空间原本是废弃的机械车间，现在所有设备都被白骨包裹。
远处还有几个玻璃罐立在支架上，里面泡着模糊的人形。
“那边。”她指了指角落。
其中一个罐子正缓缓转动，液体泛着暗红。
罐内是个男人，全身赤裸，脊椎外露，连接着无数细骨管。他的脸还能辨认，左耳缺了一角。
夜瞳孔一缩。“大蛇丸以前的手下，佐井的哥哥。”
纲手没说话，但她眼角的青纹微微跳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前方空气扭曲了一下。
一个身影浮现出来，全身由白骨构成，脸上戴着岩隐护额面具。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回音。
“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
夜立刻抬手挡在纲手面前，掌心朝外，示意她别动。
“你们花了三个月破解根部系统，其实我早就打开了门。”那声音继续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也知道她一定会跟你来。”
纲手冷笑：“所以你是故意让我们进来的？”
“不是故意。”骨傀王的投影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个玻璃罐，“是期待。你们这样的组合太稀有了——变异雷遁和百豪之术的共生体。只要拿到你们的核心数据，就能复制出完美的不死战士。”
夜盯着投影的眼睛位置。那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空洞。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们，而且看得非常仔细。
“你把人做成标本？”夜问。
“进化需要代价。”骨傀王的声音毫无波动，“这些人都是失败品。但他们提供了关键数据。比如这个——”他指向罐中人，“他在死前觉醒了部分血继限界，可惜控制不住。但我提取了他的基因序列，现在已经应用在新一批骨傀身上。”
纲手突然往前一步：“你拿活人做实验，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骨傀王笑了，“我每天都在面对死亡。我比谁都清楚它的规则。弱者被淘汰，强者留下。你们以为自己在救人？其实只是延缓淘汰的过程。”
夜没接话。他的转生眼一直在追踪结界的能量流向，却发现这些骨头像是没有主节点，每一根都在独立运作。他试了三次用雷遁·瞬感预判突破口，结果每次计算都被干扰。
“有问题。”他对纲手说，“这不是普通结界，它会学习我们的反应模式。”
纲手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刚才我释放的查克拉量，现在已经被环境吸收了一部分。”
她说完，抬起右手，护腕上的涂层光芒忽然闪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压制开始了。”她低声说。
夜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这里不仅封锁空间，还在削弱他们的能力。越拖延，越被动。
他迅速从忍具包取出一枚雷遁苦无，注入查克拉后甩向最近的一根骨柱。苦无撞上去的瞬间爆开电光，骨柱表面出现裂痕，但不到两秒，裂缝就被新生的骨组织填满。
“再生速度太快。”夜皱眉。
纲手走到他身边，两人背靠背站立。她低声说：“不能硬闯，得找控制源。”
“问题是……”夜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源头。”
话音未落，周围的玻璃罐同时亮起幽蓝的光。每一个罐子里的尸体都睁开了眼睛，眼球浑浊，却齐刷刷转向他们。
地面开始渗出黏液，带着血丝，缓缓流向中央。那些液体汇聚成一条线，最后在两人面前拼出三个字：
**献祭开始**
夜猛地抓住纲手手臂：“退！”
但他们刚移动，头顶的骨刺猛然下压，逼得他们只能原地转身。新的骨链从墙缝钻出，像蛇一样缠绕过来，速度极快。
纲手一拳砸向最近的一条，怪力直接将其击碎，但碎片落地后迅速重组，变成更小的骨虫，爬向他们的脚踝。
夜用雷遁清掉一批，可数量越来越多。转生眼捕捉到，这些骨虫的能量来源并不是外部输入，而是来自他们自身泄露的查克拉。
“陷阱的核心是消耗战。”他说，“它用我们的查克拉喂养自己。”
纲手咬牙：“那就别让它吸。”
她双手结印，百豪之术全面开启，体表浮现出密集的青色纹路。一股强大的查克拉屏障撑开，暂时逼退骨虫。
夜趁机摸出那卷九尾查克拉样本，检查封印符是否完好。符纸边缘有些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不能再等了。”他说，“必须打破这个循环。”
纲手喘了口气：“怎么破？看不到弱点。”
夜盯着那些玻璃罐。每个罐子都在微微震动，里面的尸体仍然睁着眼。他忽然想到什么。
“它们在看我们。”他说，“不是随机的。它们的视线集中在一点。”
纲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他们站立的位置。
“我们在中心。”她明白了，“整个结界是以我们为坐标运行的。”
夜点头：“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动，它就不会真正攻击。但它也不会放我们走。”
纲手冷笑：“所以我们成了活靶子？”
“不。”夜握紧苦无，“它是想让我们先出手，越多动作，越多查克拉泄露，它就越强。”
空气越来越重。头顶的骨刺离他们只剩两米，地面的黏液已经漫到脚背。纲手的护腕光芒几乎熄灭，百豪纹路也开始闪烁不定。
夜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低声说：“如果没法逃，那就只能逼它现身。”
纲手侧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夜没回答。他把九尾查克拉样本塞进腰带，然后抬起右手，掌心对准自己的胸口。
纲手立刻察觉他的意图：“你要引爆查克拉？不行！你现在状态不对，会伤及经络！”
“我没打算留力。”夜看着她，“你准备好接住了吗？”
纲手盯着他，几秒后，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
“别死。”她说。
夜嘴角动了动，下一秒，体内雷遁查克拉全速运转。
银白色的光从他右眼炸开，转生眼进入极限状态。他整个人像是被电流贯穿，皮肤下浮现蛛网般的蓝色纹路。
他举起苦无，对准心脏位置。
纲手屏住呼吸。
就在苦无即将刺下的瞬间——
所有的玻璃罐同时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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