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愈发密集,砸在兵器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云逍握着断剑鞘,与宗主缠斗在一起。
他的内力虽已练至《流云诀》第六层巅峰,却依旧不及宗主深厚,每一次碰撞,都被震得手臂发麻,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
宗主的剑招狠厉刁钻,招招直指云逍的要害,显然是想尽快解决他。
云逍靠着灵活的身法和对《破影剑法》的熟练掌握,勉强抵挡着,却也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衣摆滴落。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宗主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他猛地一剑刺向云逍的小腹,剑风凌厉,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云逍侧身避开,却被剑风扫到,腰间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根断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禾被黑衣人缠住,无法脱身,只能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宗主一步步逼近,长剑上的雨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云家的余孽,楚家的余党,听风楼的走狗……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云逍的心上,却也点燃了他心底最后的斗志。
他想起了父母的嘱托,想起了墨叔的牺牲,想起了青玄的死,想起了楼主此刻还在被宗主威胁——他不能输,绝不能输!
云逍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按照《流云诀》第七层的功法,开始疯狂催动体内的内力。
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境界,内力在体内疯狂运转,经脉传来阵阵剧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可他没有停下,他知道,只有突破这层界限,才有机会战胜宗主。
“嗡——”
随着内力的急剧运转,云逍腰间的玉珏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这枚与阿禾的玉佩拼成完整圆形的玉珏,此刻竟在雨水的冲刷下,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紧接着,“咔嚓”一声轻响,玉珏从中间裂开,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卷,从玉珏内部掉了出来,落在积水的地面上。
宗主的目光瞬间被羊皮卷吸引,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眼神里充满了贪婪:“这是……宝藏地图!”
他终于明白,《流云诀》藏的秘密,就是这张地图!只要拿到地图,找到百年前武林盟主留下的宝藏,他就能拥有足以称霸江湖的神兵利器,到时候,整个江湖都会臣服于他!
“宝藏地图……果然在你身上!”宗主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不再理会云逍,猛地朝着羊皮卷扑去——对他而言,宝藏远比杀云逍重要得多。
云逍也愣住了,他看着地上的羊皮卷,想起了阿禾所说的“先祖将宝藏地图藏在《流云诀》里”,想起了宗主为了宝藏而灭云家的真相。
他反应过来,猛地弯腰,想要捡起羊皮卷,却被宗主一掌推开。
“滚开!这是我的!”宗主怒吼一声,一掌拍向云逍的胸口。
云逍再次被震飞,重重地撞在断柱上,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死死盯着地上的羊皮卷——这是云家先祖留下的希望,是阻止宗主称霸江湖的关键,绝不能落入宗主手中!
就在宗主即将拿到羊皮卷的瞬间,一道铜钱破空而来,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宗主吃痛,伸手去捂手腕,动作顿了顿。
“云逍,快拿地图!”阿禾的声音传来。
她不知何时摆脱了黑衣人,正朝着这边冲来,手里还捏着几枚铜钱——这是听风楼的独门暗器手法,精准、隐蔽,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
云逍趁机翻滚到羊皮卷旁,一把将地图抓在手中,紧紧攥在怀里。
他抬头看向阿禾,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你怎么会听风楼的暗器手法?”
“我曾在听风楼学过三年。”阿禾一边与冲上来的黑衣人缠斗,一边解释道,“当年爹娘带着我隐居前,曾托听风楼的一位长老教我武功,这暗器手法,就是那位长老教我的。”
云逍恍然大悟。原来,阿禾与听风楼早有渊源,难怪她对听风楼的危机如此上心,难怪她能在关键时刻用暗器拖延宗主。
宗主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看着云逍怀里的地图,又看着与黑衣人缠斗的阿禾,怒不可遏:“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不仅要杀了你们,还要拿到地图,让整个江湖都臣服于我!”
他猛地纵身跃起,长剑朝着云逍的胸口刺去,这一剑比之前任何一剑都要狠厉,显然是被宝藏地图彻底激怒,想要速战速决。
云逍握紧羊皮卷,将《流云诀》的内力再次催动到极致,周身的蓝光与玉珏裂开后残留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晕。
他举起断剑鞘,挡在胸前,同时对阿禾喊道:“阿禾,用我们练的‘流云破影’!”
阿禾会意,她虚晃一招,摆脱黑衣人,纵身跃到云逍身边,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
两人同时运转内力,云逍的《流云诀》与阿禾的剑法形成共鸣,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从两人身上爆发出来。
“这是……双剑合璧?”宗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贪婪和杀意取代,“就算你们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再次挥剑,与两人战在一起。雨水、剑光、内力碰撞的光晕,在广场上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云逍和阿禾靠着“流云破影”的默契配合,暂时挡住了宗主的攻势,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宗主的内力远超他们,再拖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耗死。
云逍紧紧攥着怀里的羊皮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宝藏,拿到神兵利器,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战胜宗主,才能为所有枉死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