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借笔记后,张桂源开始问起了题。虔榕的态度咋说呢,不厌其烦?但要说对他很耐心也没有,一些很基础的虔榕只想让他好好去补 她不会给他额外多讲。
导致张桂源每天晚上都在熬夜补以前落下的基础。
尤其他喵的是数学 英语
第一个月的月测来了,张桂源三大主科的分数勉勉强强到了210多,虔榕是他的两倍还超点。
嗯,有待提升。张桂源偷偷记下了虔榕的分数与自己对照,一对比发现自己的数值太几把惨烈了。
周三这天下雨了,绵绵密密的雨丝滴在手背,周身泛起一阵凉意,虔榕这才意识到要关窗。
起身关完窗后瞳仁在半秒内迅速朝后座眄了一眼,这种天气的午后最适合睡觉了,少年把头埋进围起的胳膊里,发丝毛茸茸的,很乖,让人很想摸一摸。
“差点忘记说了,虔榕从明天开始坐到张桂源旁边那个位置吧,你同桌的转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虔榕的身体一僵。
“大家最近多多关照一下新来的同学,我们是一个集体……”
老师讲的那些振奋人心的话,虔榕听得不大认真。
九月十六号,他们成为了同桌。入秋后的气候干燥,虔榕的鼻炎如期而至,她经常吃药,吃鼻炎药,吃胃药,张桂源看着她抽屉里的瓶瓶罐罐。
心底泛酸。如果他有能力治好她的病就好了。虔榕这几天总和他说不好意思,她总觉得自己的鼻炎影响到了张桂源学习。
毕竟,他要补的东西太多了。
张桂源“没关系。”
他每次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唇边缓缓说出这句没关系。
我谢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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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寒冬,护手霜的白色膏体润过指骨关节,鼻尖周围萦绕着那股淡淡的木质香。
云栖松苔。
前调是香柠豆蔻,中调茉莉,后调丝柏苔藓。
像她的人一样,淡淡的,连靠近都是一个难题。
虔榕消失了一个月。
张桂源感觉自己也得病了,每天望着那空落落的座位,密密匝匝的情绪犹如针扎心脏。

难过的。
在很久之后,张桂源才知道,这种病有个专业名词 叫分离焦虑。
周五,原本是个开心的日子,双休政策一下来,大家对上学多了动力。
张桂源不为所动,虔榕不在的每一天,像度日如年,像嚼蜡般枯燥。
下一秒,她出现了。
黑长直依旧透着让人安心的洗发水香,熨帖得无褶皱的校服,羽绒服穿在她身上从侧面看依旧瘦成一片纸般。
她瘦了,两手腕细得他一手能握住。
虔榕的病好了。她不会再和他说不好意思,她不需要他帮忙接热水。
他找不到其他理由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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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两个月,二人扎进周而复始的复习里。
高考前一天,初夏的炎意总归被几场雨淋湿浇透,冷气洇湿她温温的眉目。
巷子里稀薄的阳光穿过林荫打在少年的肩头,眼珠的浅褐色剔透如一块玛瑙石。
虔榕抬着一张素脸,两手插进兜里,风灌进宽松的T恤,雨后的风吹在脸上总是舒服的。
张桂源“虔榕。”
张桂源“生日快乐。”
迟来的生日礼物。
虔榕“谢谢。”
虔榕收下了。
一个小狗玩偶,长得还挺像……张桂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