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午夜时辗转反侧,在床上盯天花板盯了一两个小时,脑子里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个人。
“都是新生,怎么出来的时候没见到他呢。”宁夜悠悠着起身,他坐在床边盯着落地窗外,眼神晦暗不明。
宁夜是怀城出了名的高富帅,家里有钱,有风度,有礼貌,有头脑,长的也好。
他乌发如墨,皮肤白皙,衬得那双墨色瞳孔愈发深邃,仿佛能将周遭细微的情绪波动尽数吸纳。右嘴角下的痣像是命运的落款,为他的面容添了抹别样的韵味。睡衣衬衫裹着精瘦却充满力量感的身形,举手投足间不失世家公子的优雅气度。
他很高,目压有188左右,双腿修长笔直,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而然垂着。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后起身走出卧室,外面漆黑一片,冷清寂寞。
宁夜的父母在高中的时候就向他承诺毕业送他一个房子,款式地形自己随便挑,反正买得起。
起初宁夜想弄一个小一点的,毕竟自己一个人住太大的实在冷清。
但他的父母擅自做主,秉着‘要买就买最好的’理论,给他买了一个四层加2层地下室的小阁楼。
宁夜对此也没说什么,总不能买了不住,所以他从假期开始适应这里。
他熟络的走向电梯,按下4楼,等了一会电梯开始运行。
他站着不动等待自己上升至4层,电梯运行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第4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宁夜走到一处玄关找开关,摸索着开灯。
刹那间,电流如银蛇游走,整个4层的水晶灯轰然苏醒,原本幽暗的空间骤然亮如白昼。
这个房子占地很大,每一层都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内一楼是客厅,二楼有三间卧室,每间卧室里都分有一间浴室,两个衣帽间,一间书房,三楼有多个娱乐设施,麻将桌、台球桌,三楼四楼都安置有阳台,而四层就是一个吧台和酒柜,酒柜的酒都是宁夫宁母亲自挑选的最好的。
他抬脚走往吧台走,手的动作不停,凿冰,倒酒,一气呵成。
他端起酒杯向躺椅方向走,刚躺下就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直到脸上浮现出微醺的潮红。
他把身体向后仰,半躺在上面,轻眯着眼,五指轻握酒杯,姿态从容。
微醺时的晕晃时刻,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熟悉又陌生,瘦弱且笔挺。他半扎着头发,额前短发自然垂落着。纤细的脖颈轻轻转动面向他,那个毫无波澜的眼神和难见笑意的脸,认清后,他的瞳孔微缩。
“你啊。”他轻声念叨着,手不自觉想去抓住他,但谁知,那个人只是轻轻的望着他,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宁夜收回手,扶着额头,嗤笑一声,这个笑显得无奈又委屈。这使他醉意更甚。
宁夜就这样一边看着他一边喝酒,想让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想他。
我喝醉了,你就会存在于我的梦里了。
宁夜这个人有私心,他喜欢的东西,他不喜欢让给别人,从小到大亦是如此。所以,他喜欢的人,他自己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谈恋爱。
他幻想着这个人在他身边陪伴他,照顾他,而他明白这不是真的,他选择盯着那张脸,能多看一会就多看一会。
因为他在,宁夜就显得不是那么寂寞。
渐渐的,宁夜在醉意中沉溺,头越发昏沉,可他还是强撑着,直到眼皮支撑不住彻底合拢。
在意识散失前,他肯定他记住了他的所有特征。
因为酒精缘故,宁夜睡的意外的沉久,睁眼时已经是中午。
他稍微的摆动一下头部就疼的皱眉,“嘶。”他强撑着起身环顾四周,昨天他弄的并不算乱,摆弄一下沙发就行。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刚准备收拾就听到手机发出的电话铃声。
宁夜忘了他昨天把手机丢在哪里,愣是找了半天才在酒柜边的台子上找到。
宁夜拿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人。
‘郜鹤一’
“喂,什么事。”宁夜接起电话率先开口。
郜鹤一听到这嘶哑的声音,开口道:“你不会刚睡醒吧,什么声。”
宁夜不想多说话,嗯了一声敷衍过去。
“今天下午安琪组了一个局,你来不。”听到这话的宁夜思索了几秒钟,点头着说了一声“行,我去。”
“行,下午8点钟,我到时候去接你。”郜鹤一说完便挂了电话。
宁夜放下手机,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随后按了按太阳穴抬步走向昨晚那个人站的地方。
默默笑了一声,如果还能再见到你,我一定会大胆一点。
他心里想着,手机在这时刻不合时宜的来了消息。
他拿起一看,是新生群的消息。
[一米的时光]:通知通知,新生从明天起开始军训,军训长达为14天,请大家提前自备防晒用品,避免军训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另外,请因特殊原因免训的同学请拿着医生亲笔签名的体检报告来我办公室告知。
这条信息他总共发了两遍,生怕学生看不见。而有一些看到的学生已经在群里回复,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复宁夜也准备回复一下,在他刚开始打字时,导员又发来了信息。
[一米的阳光]:不用回复!不用回复!
随着这条信息发出,群里便再也没了动静。
随后,宁夜拿着手机走向电梯,按下二楼开始闭目养神。
他准备冲个澡,昨晚开始就很不清醒,他一度认为自己魔障了,就因为个只见了一面的人变成这样。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
从小到大,他的父母很注重他和宁昊宇的教育,可谁都料不到,宁昊宇在这种生活下变成了一个矛盾体,‘叛逆的乖孩子’,被养的口是心非,嘴里说的,心里想的不是一种东西。
家里对宁昊宇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求宁夜这个哥哥可以多带带他,但对他,也确实没什么用。
宁夜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浴室,他脱下睡袍,伸手拧开花洒,细密的水珠砸在肩背,顺着肌理线条蜿蜒而下。水流冲刷过脖颈时,他微微仰头,喉结在氤氲水雾中若隐若现,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锁骨,消失在胸肌凹陷处。
他随着摸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颚线向下滚落,砸在浴室的瓷砖上,开出了小小的水花。
没过一会浴室里就热气蒸腾,雾气弥漫,宁夜的身体线条在这朦胧气息里若隐若现。
就这样没过多久宁夜就穿着浴袍从浴室里面出来,他走进卧室才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走到落地窗前,顺着雨的下落方向看。
雨下的并不大,却把空气浸得发潮。柏油路上泛着细碎的水光,像撒了层揉碎的玻璃渣,行道树的叶子垂着水珠,风过时簌簌落下,和天上的雨丝搅成一片朦胧。
他听着雨声躺下去,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模样,心里莫名变得甜蜜,伴随着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他想着,幻想,也是一种幸福。
“铭哥,我现在有点事,可能得走一趟。”雅宁餐厅人声嘈杂,苏阳找到正在记账的何铭,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着。
他收到了新生群的信息,想着去医院查一下身体是否正常,好去导员那里申请免训。
“行,你去吧,还回来吗。”大家对于何明这个体贴和蔼的大哥一向很尊敬,苏阳见他同意说出了实际情况。
“晚点吧。”
“行,现在下雨你记得把我的雨伞带走。”
苏阳点点头,换下了工作服,雨伞也没拿,直接出了餐厅。
他站在公交站下躲了一会雨,同时还不忘在马路上拦出租车。
雨天总有一些司机不愿接人,苏阳站在那里拦了很久才拦到一辆。
“怀城人民医院。”苏阳一边上车一边说着,司机点点头,踩下油门直接出发。
医院离雅宁餐厅不算特别近,苏阳在空闲时间也没忘了去回复江乐信息。
[江乐乐乐]:你的骨钉还痛不痛啊,我的这个到现在还是痛。
[six]:不痛了,你干什么了吗。
[江乐乐乐]: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干,可它就是好痛。
[six]:你要不去问问看?
[江乐乐乐]:问了,还没回复我呢,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如果我在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出问题了我饶不了他们!!!
发出这句话以后江乐又发出了一个发怒的Q版表情包。
苏阳靠在车座上,单手拖着腮,看到他这样笑了一下就没再回复。
他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扭头看向窗外,熟悉的建筑物,他到了。
车缓缓在路边停下,前方司机的声音响起,“15块钱,二维码在你前面。”苏阳点点头也没磨叽,扫码支付完飞快下了车。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腥味,这场雨把柏油路洗的发亮,地上有零零散散的小水洼,并不深,让人忍不住想踩上去蹦跶。
苏阳越过那些小水洼,走向医院正门,自己一个人去挂号,检查,折腾了半天折腾的头脑发晕。
苏阳在医院等了一段时间,等到自己的检查结果出来。
他和医生面对面坐着,仔细听医生讲。
“贫血啊,得多补补。”医生是个较老的男人,说的话语重心长的,让人觉得自己快死了一样。
苏阳点点头开口问到:“可以给我开一个诊断证明吗,我是新生,快军训了,我怕出意外,需要一份诊断证明书。”
医生点点头,“你的症状看来确实有些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