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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予曦推开旋转玻璃门的瞬间，金秋十月的阳光正好斜照在LOGO墙上，"天艺传媒"四个字的金属镶边泛起细碎光芒。她抬手正了正米白色西装驳领，羊皮手包里的项目企划书被体温熨得温热——为了这场"花漾纪"新品联名提案会，她连续三晚修改到凌晨两点。

电梯轿厢在三十二层停驻时，金属镜面映出她补口红的动作。叮的一声，镜中人猝不及防撞进双墨色瞳仁。毕雯珺倚在轿厢角落，深灰色高定西装的暗纹如水墨晕染，蓝牙耳机的蓝光在左耳规律明灭。他微微颔首致意，掠过时带起阵雪松冷香。

"星辉娱乐的人到了。"助理小夏悄声提醒。张予曦的指尖在会议室门把上顿了顿，透过玻璃墙看见十几个深灰椅背中那个特别挺拔的轮廓。三小时前微博热搜还挂着#毕雯珺拒绝品牌站台#的话题，此刻这人却提前二十分钟坐在投影仪前翻阅文件。

"抱歉让您久等。"她的细高跟叩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毕雯珺起身时西裤褶皱自然垂落，腕表表盘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光，"贵司提供的用户画像数据很精准。"他将打印着批注的报表推向桌面中央，拇指指腹残留着蓝色墨迹，"不过直播预热周期是否考虑过双十一流量分流？"

中央空调突然发出嗡鸣，小夏手忙脚乱调试遥控器的声响中，张予曦已经将U盘插进接口："这是我们测试的三套应急方案。"投影仪蓝光映亮她眼尾的珠光眼影，"包括临时增设快闪店打卡积分，以及联名礼盒的解锁玩法。"她发现毕雯珺的瞳孔随着PPT页面切换轻微收缩，那是人在集中注意力时的生理反应。

玻璃幕墙外掠过迁徙的鸟群，毕雯珺的签字笔在日程表十月二十五日画了个圈："拍摄日可以尝试叠加线下互动直播。"他突然起身走向白板，碳素笔尖擦过张予曦垂落的发梢，薄荷气息与她的橙花香氤氲成奇异暖流。三色马克笔游走间，原本割裂的线上推广与实体营销逐渐咬合成完整齿轮。

当毕雯珺的指尖敲在"素人改造挑战赛"方案上，张予曦忽然想起凌晨三点查阅对方资料时看到的某段采访视频。画面里二十出头的青年在练习室镜墙前重复甩剑动作，戏服被汗水浸成深红，那双此刻执笔规划营销节点的手，虎口处还有隐约可见的薄茧。

"设备故障？"小夏望着突然黑屏的投影惊叫。张予曦已经点开手机热点，毕雯珺同步将投屏切换到平板，两人指尖在传输文件时短暂相碰。他西服袖扣刮到了她腕间缠绕的珍珠手链，清脆的撞击声里，会议倒计时悬浮钟显示还剩十七分钟。

暮色漫过CBD天际线时，玻璃墙成了面暗金色镜子。张予曦看着倒影里并肩而立的身影，毕雯珺正在梳理明日短视频脚本的核心爆点，白板上的思维导图像枝蔓延的金线菊。走廊忽然掠过穿堂风，她注意到对方解开一粒的衬衫领口下，银色细链随着说话频率轻轻摇晃。

送客电梯抵达的提示音响起，毕雯珺转身时西装后摆带起的气流卷落窗台金桂。张予曦的通讯录里静静躺着新存的号码，备注栏显示"星辉-Branding战略部"。楼下车水马龙的喧嚣隔着双层玻璃变得模糊，三十八层高空，两枚职场人的影子被夕照拉得很长，在光洁地面短暂交叠又各自延伸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