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欢迎来到‘轮回’

你们的挣扎，在这里会成为艺术。”

声音在黑暗里散开。

“副本一即将开始。”

话音刚落，所有的灯一下子全灭了。只剩一行幽蓝色的倒计时悬在空中：

【0：30：00】

寂静里，传来第一声压抑的喘息。

……

郭文韬皱了皱眉，意识慢慢清醒过来。

他环顾整个大厅，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影，想找找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程序部那群人真是……”他压着嗓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无贡献能力人员”？郭文韬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脚下的地面忽然变了，幽蓝色的光晕漫上来，显得有点诡异。

【0:29:00】

郭文韬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铺着一片星空，金色的光点缀其中，每一处都做得那么完美，却反而更显得假。

他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这美好的幻象底下，说穿了，不过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坟墓罢了。

而倒计时还在继续。

【0:28:00】

幽蓝色的数据流像水一样淌过每个人的脚边，大厅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韬哥？你也在这儿啊？”

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地停在他面前。

郭文韬动作一顿——这声音太熟了。他一转身，看见罗予彤的侧脸映在幽蓝色的光里。他目光扫过她制服上别的工牌，是程序部的——就那个他刚才还在心里骂的部门。

“你的杰作？”他用脚尖点了点地上浮现的倒计时。

他推了下眼镜，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罗工亲自来体验自家程序？”

罗予彤手指绕着一缕头发，嘴角要笑不笑地扬了扬：“别开我玩笑了，这是昭月亲生的。”她顿了一下，又说：“唉，她那个人啊……”话没说完，后半句就悬在了空气里。她手指松开那缕头发，轻轻一弹。

郭文韬垂下眼笑了笑。话不说满、点到为止——他太懂这种套路了。

简单打过招呼，郭文韬端了杯咖啡，在休息区坐下。

“所以这破程序的副本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他开门见山。咖啡的苦味在舌尖漫开，让他忍不住轻轻一颤。

罗予彤向后靠进椅背，工牌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没来多久，就过了两个副本。一个是密室，一个是海龟汤。”她停了停，又补充：“每个副本都有自己详细的规则，进去之后系统会说明……”

她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扶手，关节泛白：“但有些大规则，得玩家自己摸索。时间特别重要，”她抬眼看向郭文韬，“每个副本里的时间，就是玩家的命。”

郭文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神更锐利了：“大规则具体指什么？”

罗予彤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无意识地抓住胸前的工牌，指腹在冰凉的金属面上来回摩擦。“韬哥……”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在工牌上点了点。

郭文韬的目光在工牌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了然，移开了视线。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任由沉默笼罩了两人。远处传来倒计时的滴答声，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楚。

倒计时走到【0:00:00】的那一刻，整个休息大厅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把郭文韬的身影一寸寸吞没。

罗予彤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

“再见。”

“再见。”郭文韬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带着一点回音。

突然，刺耳的电子音撕破了寂静：

【副本一，欢迎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