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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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哩想象不出来自己成为光团口中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所以在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番后，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它的提议。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她的语气很轻，明明整个人早已因为脱力而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可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明亮的光，星星点点的在她眼中浮现。

　　耀眼的不像话。

　　系统从未见过像祝哩这样的宿主。

　　明明以往见过的那些人，多的是为了自身利益而答应他们的人，可祝哩与他们完全不同。

　　她是真的很认真在分析系统话里的漏洞，而后一字一句地驳了他们的话，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系统现在是真的懵了，以前也没有说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看着小姑娘脸上苍白而又坚强的神态，它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心虚的情绪。

　　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说出这番话里面的真实性。

　　未来是真的，她的结局是真的。

　　可为何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如今在对上小姑娘那明亮的眼睛时，莫名生出几分后怕的感觉，可那些情绪很快再度被其他东西所取缔——

　　机械。

　　像它们这样的系统，多如鸿毛。

　　所以当那些异样的情绪生出后，那些情绪瞬间被最开始的代码所取代，再度开口后，它心中那些怜悯与心虚的情绪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宿主，我们的命运早就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即便是你拒绝，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有完成任务，你和我才能活下去。】

　　熟悉而又陌生的机械音再度在耳边涌现，少女懒洋洋地抬起眼看向前方，明明那里空无一物，却是忍不住让系统心下一惊。

　　少女轻轻笑了一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话生了效，在她声音落下的这一刻，有淡金色的光芒自身体里涌现，隐约间还能瞧见少女那墨色的瞳仁里她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

　　系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兴致勃勃地像祝哩介绍起她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直到快要天明的时候，这才听见系统对她颁布了第一个任务——

　　【宿主，回家吧。】

　　“……”

　　在刚听见这话的时候，祝哩愣神了片刻，而后有一抹苦涩的笑在她面上荡开，“我没有家了。”

　　她的语气很轻，像是在自顾自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听见她的话时，系统那长久的沉默。

　　可仔细想了想，祝哩还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晨露与灰尘，跌跌撞撞地往记忆中的家赶去。

　　老实说，她对于那个家并没有寄予多少情感。

　　但碍于系统的话，少女缓了缓神，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往记忆里的那条路踏去，明明是早该熟烂于心的路，如今踩在脚下时，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真实感。

　　她的速度并不算快，身体又着了凉，此刻也有些支撑不住她继续前进，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在即将靠近房屋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一声细响，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让祝哩听得一清二楚——

　　“祝家全家老小莫名其妙死全了，连他家小女儿都不见了，你说……会不会是遭了什么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