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的心脏还在狂跳，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划出一道道泥泞的痕迹。他瘫坐在学校外墙的阴影里，身后是那道熟悉的电网围栏，面前却是末日的街景。汽车横七竖八地堵塞了道路，有的车门大开，钥匙还晃荡在点火孔里；有的车窗碎裂，鲜血溅满挡风玻璃。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橡胶味和隐约的腐烂臭气，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尖叫和低沉的咕噜声。丧尸刚爆发没多久——从物理课的拖堂到现在，或许才一个多小时。市区边缘的这个地段，交通本就复杂，现在更像一个巨大的坟场。幸存者们大多还躲在建筑里，瑟瑟发抖，等着救援；但那些被咬的家伙，正在慢慢尸化，加入猎食者的行列。
【叮！精神惩罚激活中……幻觉持续。积分剩余：850点。存活计时：4小时58分。】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冷冰冰的，像在嘲笑他的无力。周高杰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她听起来比平时更慌：“赵琦！别发呆了！事件还没结束，全省模式下，学校外也算进程范围。赶紧找掩体，丧尸密度在上升……我，我申请个临时buff试试？”
赵琦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敏捷28、力量8、洞察9（精神惩罚扣了1点）的属性让他感觉身体如风般轻盈。他站起身，瞥见不远处几只晃荡的丧尸——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眼睛赤红，拖着断腿爬行；另一个是送外卖的小哥，头盔歪斜，喉咙里发出饥饿的低吼。赵琦没犹豫，利用高敏捷一个侧闪，绕过他们。丧尸的动作对他来说慢得像游戏里的低帧率，他甚至能轻松戏耍：一个后跃躲开爪子，顺势一脚踹飞西装男的脑袋，脑浆溅开如烂西瓜。“抱歉，叔叔，你这西装挺贵的。”他自嘲地嘀咕，肾上腺素让他暂时忘却刘道玉的死。
但他需要座驾。市区道路堵塞，开车难行，但电动车或摩托能钻缝隙。他绕着学校外墙，猫腰跑到校门口的停车位。这里平时停满了老师和家长的车，现在大多空荡荡的，只剩几辆电动车歪斜着。赵琦眼睛一亮：一辆九号电摩，改装得花里胡哨——车身贴了一堆贴纸，车把上挂着LED灯带，座椅后面挂了好几个娃娃，后箱还焊了个大音箱，看起来像某个网红主播的座驾。关键是，钥匙居然就插在上面？车主大概逃得太急，忘了拔。
“谢天谢地。”赵琦没多想，跨上车，拧动钥匙。电动车嗡嗡启动，仪表盘亮起。他踩下油门，正准备冲出停车位，结果——
“轰！”
车载音响突然炸响，音量大得像演唱会现场！里面放的是火影主播鸽子神的八连臭火：：“诶诶诶诶，老弟的压压，老弟的雷呀，老弟的s呀，老弟的大呀....灌伤害骗骗花，拉开距离，回回拉，给压压，在开大，压力有点暴钢雷……”低音炮震得地面都颤，LED灯带闪烁如迪斯科球。赵琦瞪大眼睛，怒骂：“卧槽！这什么鬼车？！”
噪音太大，瞬间打破了街区的死寂。周围的丧尸像闻到血腥的鲨鱼，齐刷刷转头，咕噜声转为咆哮。赵琦的心沉到谷底——他玩过无数小时的《求生之路》，这声音绝对会惊扰特殊怪物。果然，音乐盖住了远处一个隐约的哭泣声：一个女性丧尸的低泣，像婴儿啼哭，却带着不祥的回音。那是witch！求生之路里的经典怪物，被惊扰就会大吼召唤尸潮。(等等，这不是生化危机吗?)
“该死……”赵琦预感不妙，敏捷属性让他瞬间反应。他猛踩油门，电动车窜出，但路已被堵：前方十几只丧尸涌来，身后witch的哭声转为尖锐的吼叫，“啊啊啊——！”尸潮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堵塞的汽车间隙里爬出更多灰白的躯体。赵琦咬牙，拉开音响开关，但那玩意儿卡住了！他干脆弃车，拔腿就跑，利用高力量一跃跳上车顶，借力弹射到路边电线杆上，再翻身落地。“系统！你这事件，噪音污染也算难度？”他边跑边吐槽，周高杰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我也没办法！创世神心情中性，但这witch是随机刷的！快跑，找掩体！”
赵琦凭着记忆和属性，一路狂奔。洞察9点让他提前看到路障：翻过一辆翻倒的SUV，躲开扑来的外卖丧尸；钻进巷子，利用敏捷Z字闪避尸群。身后尸潮如海啸，witch的吼叫回荡，引来更多。汗水浸透校服，他感觉肺如火烧，但属性让他像超人般持久。终于，他冲到一条小巷尽头，一家小超市外。铁帘门拉下，但底部开了个小缝，刚够一人钻过。里面似乎有光影晃动，有人低声招呼：“喂！快进来！”
赵琦没犹豫，一个鱼跃钻进缝隙。超市里一股霉味和方便面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他刚爬起，后颈一凉——一把沾满脏血的刀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别动，小子。被咬了没？”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痞气的腔调。
赵琦咽了口唾沫，慢慢转头。拿刀的人是刘华强！那个借网红名的同班同学，平时爱吹牛，学孙红雷的腔调。现在他脸色苍白，眼睛赤红，但握刀的手稳如铁。“华强？！你也逃出来了？”赵琦惊喜道，但喉咙的刀让他不敢乱动。
刘华强眯眼打量他，刀尖轻轻压了压：“赵琦？你小子命大啊。衣服上没血口子？转圈让我看看。”赵琦依言转了个圈，展示没被咬。刘华强点点头，收起刀，刀刃上全是干涸的污血。“行，信你。进来吧，外面尸潮快到了。”他转头喊：“老虎，关门！柴昊，帮我盯着点。”
超市里灯光昏黄，货架上零散摆着泡面和矿泉水。角落里几个身影走出来：孙嘉豪捂着肚子，脸色蜡黄，看起来饿坏了；丁铮靠墙抽烟，口袋里好像永远有烟，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扩散；柴昊那个体育生，胳膊上裹着绷带，手里拿着把简易武器——美工刀绑在铁扫把上；宋老虎大块头，瓮声瓮气地拉下铁帘，堵住缝隙，敌视地瞥了刘华强一眼，但没发作——平时这俩敌对，现在不得不休战。
“琦哥！你怎么也在这？”孙嘉豪惊喜道，但声音虚弱，“我饿了……没吃早饭，肚子咕咕叫。超市老板说等会儿分吃的。”赵琦点点头，看着这几个幸存者，心头一暖。至少不是孤军奋战了。
刘华强擦了擦刀，笑着坐下：“坐下说吧，小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教室那会儿，物理老头被咬，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从讲台下面抽刀——老子早就在下面用胶带贴了把西瓜刀——你知道的，生瓜蛋子那个水果摊上拿的。杀出教室后，碰上老虎他们，和隔壁班几个壮汉组队。那些壮汉被咬了，自愿留下殿后……妈的，惨。”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我们几个砍砍杀杀，好不容易冲出校门。超市老板最开始就察觉不对劲，拉下铁帘躲着。我们逃出来时，正好被他搭救了。进来吧，老板。”
赵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超市深处。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拿着把撬棍，眼神警惕却不失温和。他点点头：“小伙子们，坐下歇歇。外面乱成这样，先活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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