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僵在原地,握着光秃秃的剑柄满脸惊骇。
另一侧,急剑出招迅速,箬玦掠身躲开,周身展开剑气屏障,罗各手中一痛,只觉撞上了精铁利刃,剑脊先弯出诡异的弧度,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整柄剑从护手处齐齐断裂。
断口光滑如削,飞溅的剑身碎片甚至没来得及靠近箬玦衣袂,就被盘旋的剑气绞得无影无踪。
修儒眼中颓然,他多年来的习惯便是,没有时机,先不入场。这个是习惯,老师批评过,可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但方才,他竟然一丝时间都没有看到,她周身剑气笼罩,长剑还未递出,便已经被她周身萦绕的剑气锁定。
无声无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锐势!
“剑之四道,轻重急缓…”苏暮雨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他翻身下马,扫过那四人:“你们师父让你们练这样的剑道,不知是让你们问道,还是借你们的手,问他自己的道。”
修儒瞳孔骤缩,不可置信:“问他…自己的道…”
是啊,他们修炼多年,可面对这样的对手,连近身都做不到…究竟是他们太弱了,还是师父教错了。
“卓兄,不如来喝杯茶?”纪伯宰见苏暮雨还要往前走,开口邀请。
苏暮雨听到这个称呼脚步一顿,随后转了方向,走向亭中。
他扫过亭身:“剑气凝形…”
而这些剑气,就这样乖顺的组成了这个歇脚地,冰寒剑气中却藏了些暖意,矛盾中分外和谐。
这座亭子,本身就是一件杀器。
剑中的寒意,九霄城外的十里亭,他在师妹的剑中同样感受过,却又不太一样。
苏暮雨坐了下来,眼中闪过疑虑:“师妹的剑,变了很多…”
不是冰寒的剑意,那凌然的剑气和父亲…好像……
只是几日不见,差别却已经如此之大!?凝剑气护身,蕴出剑意,问道四子的剑在她面前,便是杂耍。
纪伯宰给他递了杯茶,海棠的清香月入鼻翼,他接住了茶杯,饮下了那杯暖茶:“九霄城外用剑,与现在…犹如脱胎换骨。”
可几天就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是好事吗?苏暮雨眼中忧虑未散,他是杀手,同时也是一名剑客…知晓剑道提升的不易。
“于你我而言,是几日未见,可于阿玦而言,或许已然过了…几年。”纪伯宰看向箬玦的背影,眼眸心疼。
苏暮雨还未将心中疑虑道出,无双城中就已经飞出了一个人,剑山岳落到箬玦对面。
他扫过身旁狼狈的四人:“回去养伤。”
四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半晌后才应声回城。
“刘云起还不出来?”箬玦再问。
“先赢过我再说!”剑山岳说道,眼神中探究:“我倒是不知道,卓雨洛门下,还有这样的一名弟子?你是一柄很好的剑。”
这样的剑,怎会这么多年籍籍无名?
箬玦眼中闪过厌烦。
“你与你师父,剑气倒是挺像…”剑山岳颇为感慨,他曾见过卓雨洛的剑,世人称他一句剑神,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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