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车,车门关上,世界被隔绝。虞瑾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狭小的后座空间里,沈棠紧贴着车窗,试图离身边这个危险的女人远一点。虞瑾身上清冷的木质香,取代了记忆里淡淡的皂角气息,无声地宣告着她们之间横亘的这些年。
“今天……谢谢你。”沈棠鼓起勇气,声音干涩。
虞瑾没有回头,目光落在窗外流逝的夜景上,侧脸线条冷硬。良久,她才淡淡开口,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车窗上:
“谢我什么?谢我坏了你的‘好事’,还是谢我……”她顿了顿,终于侧过头,冰冷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落在沈棠脸上,“……多管闲事?”
沈棠猛地抬头,撞进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久别重逢的波澜,只有一片审视的、荒芜的寒冷。
“我不是……”
“几年不见,你挑人的眼光,倒是和你的演技一样,”虞瑾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打断她,“毫无长进。”
这尖锐的嘲讽刺穿了沈棠的自尊。她攥紧手心,脱口而出:“虞瑾,你……”
“虞瑾打断沈棠的话忽然倾身过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沈棠。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掠过沈棠锁骨上刚才被酒水溅湿、还微红的那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沈大小姐希望我怎么说话?像当年那样,对你百依百顺,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没有!”沈棠像是被烫到,想躲开,手腕却被虞瑾猛地攥住,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
“没有?”虞瑾逼近,呼吸几乎喷在沈棠脸上,眼中终于燃起压抑的火焰,“那你告诉我,当年一句轻飘飘的‘玩玩而已’,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算什么?”
“我……”沈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些无法言说的苦衷堵在喉咙里。
虞瑾的手指用力,迫使她抬头,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宣告式的决绝:
“沈棠,游戏不是你说开始就开始,也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以前我没得选,但现在……规则,由我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