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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2)

星骸下的神谕

天谴之神·奥斯汀·格里芬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它那居于主导地位的暗金色主头颅,此刻完全被一种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暗紫色光芒所笼罩。那光芒并非简单的能量汇聚,而是一种纯粹的、代表着终极“终结”的法则具现化!仅仅是其散发出的气息,就让霍雨浩刚刚勉强压制的伤势再次恶化,灵魂深处传来一种即将被彻底抹除的大恐怖!

(不好!这一击……和刚才的火焰完全不同!这是……直指存在根本的攻击!)

霍雨浩头皮发麻,强烈的死亡预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他疯狂运转《太初混沌诀》,试图调动所有力量进行防御或闪避。然而,周围的空间依旧被牢牢封锁,而那暗紫色的光芒凝聚速度远超他的反应!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奥斯汀·格里芬的主头颅猛地向前一探,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仿佛贯穿了时空的暗紫色射线,无声无息地射出!它没有浩大的声势,没有破碎虚空的威能,所过之处,空间甚至没有泛起丝毫涟漪,因为连“空间”这个概念本身,都在其路径上被暂时性地“忽略”或“抹除”了!

远处,一直隐于暗处观察的紫玥,在看到这道暗紫色射线的瞬间,一直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瞳骤然收缩,一直抱在胸前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永寂无终!这根本不是普通天谴之神能掌握的技能!这是触及至高毁灭规则的禁忌之力!)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悟了许多事情。这道名为“永寂无终”的射线,其效果并非造成物理或能量层面的破坏,而是直接作用于目标的“存在”本身!它从因果层面直接定义目标为“已毁灭状态”,跳过所有中间过程和抵抗手段,将目标在当前时间点、乃至所有平行时间线上的存在痕迹,一并从根源上彻底湮灭,归于最原始的“无”!

(老师抓来的这只奥斯汀·格里芬……它在这混沌之地吸收了三百年高密度混沌之力,竟然产生了如此恐怖的异变!这一招,是所有已知时空中的天谴之神都不曾拥有的!它现在的实力,绝对远超190级!只是因为老师设下的规则限制,它的重伤无法痊愈,才被压制在此。如果……如果让它脱离混沌之地,伤势恢复,再凭借它这三百年来吸收的混沌之力……它的实力,恐怕会暴涨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280级!)

280级!这个数字让见多识广的紫玥都感到些有趣。那将是远远超越当前斗罗宇宙承受极限的力量!一旦让这样的存在脱困,别说一个斗罗宇宙,就是成千上万个平行斗罗宇宙,也会在顷刻间被其散发的永寂气息所吞噬、归墟!

(混沌之地的能量层次太高了……空气中弥漫的就是高密度混沌之力,一丝就足以造就神王。这怪物在此吸收了整整三百年……它的本质已经发生了未知的升华!霍雨浩危险了!这“永寂无终”……他现在绝对挡不住!)

紫玥周身蓝紫色光芒隐现,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干预的准备。虽然这违背了老师让霍雨浩独自试炼的初衷,但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师弟被彻底抹除。

与此同时,战场中心。霍雨浩面对那无声无息袭来的暗紫色射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混沌灵觉疯狂报警,告诉他任何形式的能量防御、物理闪避甚至空间跳跃,在这道射线面前都是徒劳的!它锁定的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能量,而是他存在的“概念”本身!

(完了……这一击……无法防御,无法躲避!难道我刚重塑肉身,领悟混沌,就要彻底消失了吗?不!我不甘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思维都近乎凝固的绝境之中,霍雨浩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他想起了《太初混沌诀》中关于“归墟”的真意,想起了紫玥所说的“万物终焉的归宿”!

(归墟……归宿……永寂……无终……)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诞生!既然无法防御,那就不防!既然无法躲避,那就不躲!

“你要抹除我的存在?那我就先一步,主动归墟!”

霍雨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姿态,反而彻底放开了对自身混沌核心的约束!他不再试图维持自身形态的稳定,而是引导着混沌核心,模拟出“归墟”的意境——那不是攻击,而是让自身的存在状态,主动向着“万物终焉的归宿”塌陷!

他丹田内的混沌核心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逆向旋转,散发出一种“消亡”、“终结”、“回归本源”的奇异波动!霍雨浩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不再是实体,而是要化入周围的混沌背景之中,成为那“终焉归宿”的一部分!

也就在这一刻,那道代表着“永寂无终”的暗紫色射线,触及到了霍雨浩的身体。

没有爆炸,没有碰撞,甚至没有声音。暗紫色的光芒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霍雨浩那正在“自我归墟”的模糊身影之中。

预想中霍雨浩被直接抹除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暗紫色的射线,在进入霍雨浩“归墟”状态的身体后,仿佛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它要抹除的是一个“确定存在”的霍雨浩,而此刻的霍雨浩,正处于一种“存在”与“非存在”的叠加状态,主动迎向了“归宿”!

两种同样涉及“终结”与“虚无”的法则,在这一刻发生了极其微妙、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碰撞与交融!

霍雨浩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无尽的虚无深渊,意识在存在与消亡的边缘剧烈震荡、模糊。他的身体彻底化为一团不断生灭、明暗不定的混沌光团,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远处的紫玥屏住了呼吸,金色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他竟然用这种方法……硬接了“永寂无终”?虽然取巧,虽然危险至极,但……他做到了!在生死关头,对混沌法则的理解竟然突破到了这种地步!)

她能感觉到,霍雨浩的气息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但那一缕代表着他“存在”的根本灵光,却顽强地在那片混沌光团中闪烁,并未被彻底湮灭!

天谴之神·奥斯汀·格里芬那九颗头颅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愕然之色。它无法理解,自己这必杀的一击,为何没能将一个渺小的虫子彻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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