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浴室门“咔嗒”一声轻响时，苏玉正靠在床头翻书。

暖白色的床头灯漫过书页，在他垂落的眼睫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身上松垮的棉质睡衣带着刚洗过澡的清爽气息，混着房间里淡淡的雪松味香薰，在夜里晕开一片温柔的氛围。

听到动静，他抬眼望去，正撞进鸣人带着水汽的目光里。

少年刚从浴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宽松的浴袍领口，在锁骨处晕开一小片湿痕。

大概是急着出来，浴袍的带子没系紧，一侧肩头松垮地滑落，露出肩头沾着的细碎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苏玉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声音里带着刚开口时的轻哑。

鸣人没立刻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眼底还亮着白天没散的雀跃，却又掺了点夜里独有的黏腻。

他走过去时，发梢的水珠落在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还没等苏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干毛巾，鸣人就先一步扑了过来，带着一身清冽的水汽，结结实实地拉他进怀里。

苏玉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掌心贴上他后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浴袍下温热的皮肤，还有少年略显急促的心跳，隔着衣料传过来。

“头发还在滴水。”苏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推开他，只是偏过头避开滴落的水珠，另一只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干毛巾，绕到他身后，轻轻擦拭着他的湿发。

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时，能感觉到发间残留的水汽，还有少年因为他的动作，悄悄往他怀里又缩了缩的小动作。

侧脸蹭过他的鼻尖，带着点痒意。

鸣人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苏玉颈窝，鼻尖蹭过他的衣领，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今天开心吗？”苏玉的声音落在他发顶，毛巾擦拭头发的动作放得更轻了，怕扯到他的头发。

鸣人在他颈窝里点点头，声音闷闷的：“开心，比上次去游乐园还开心。”他顿了顿，抬起头时，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水汽，“你今天都没去工作，一直陪着我。”

苏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花。

他放下毛巾，指尖轻轻拂过鸣人额前的碎发，把沾在上面的水珠擦掉：“以后也会这样，不会再让你等我。”

话刚说完，鸣人就凑了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呼吸间带着刚洗完澡的薄荷味，轻轻扫过他的唇瓣。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慢了下来。床头灯的光变得格外柔和，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连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都像是放轻了脚步。

苏玉能清晰地看到鸣人眼底的自己，还有他眼底那点慢慢漾开的、带着依赖的温柔。

像是星光落进了水里，轻轻晃着。

他没动，只是等着鸣人下一步的动作。少年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睡衣的领口，动作很轻，带着点犹豫，却又没松开。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鸣人耳尖悄悄红了，却没移开视线，反而更凑近了些，呼吸落在他唇上时，带着点发烫的温度：“苏玉……”

他的声音很轻，像夜里的呢喃，尾音还带着点撒娇似的黏腻。

苏玉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浴袍下的皮肤，感受到少年因为他的触碰，微微绷紧的身体。

“嗯？”苏玉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怎么了？”

鸣人垂眸。

鸣人被他的气息弄得耳尖更烫了，却还是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悄悄收紧，攥住了他睡衣的布料：“我想……再近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主动凑了上去，柔软的唇轻轻碰了碰苏玉的。

像是怕被推开，动作很轻，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

苏玉掌心下的皮肤也跟着发烫，他没等鸣人退开，鸣人就轻轻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触时，能尝到鸣人唇上残留的薄荷味，还有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的舌尖。

苏玉放轻了动作，耐心地引导着他。

鸣人渐渐放松下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身体更紧地贴向他，发梢的水珠落在他的肩头，晕开一小片湿痕，却没人在意。

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唇齿间的温度里，落在彼此交叠的心跳里。

等这个吻结束时，鸣人已经喘不过气了，脸颊泛着红，脸颊埋在颈窝里蹭了蹭。

乖顺的像只小狗。

苏玉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后腰，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声音里带着点刚吻过的沙哑：“还滴水呢，头发得吹干。”

鸣人没应声，只是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苏玉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抱着起身，，走到梳妆台旁的吹风机前。

刚把吹风机插上，鸣人就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自己来，你陪我。”

苏玉点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笨拙地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头发。

大概是不太熟练，风筒总是歪到一边，碎发被吹得乱飞，惹得他皱着眉小声抱怨。

苏玉没忍住，伸手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调小了风力：“我帮你。”

温热的风拂过发间，伴随着苏玉轻柔的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

鸣人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苏玉站在他身后，专注地帮他吹着头发，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样的画面太过温馨，让他忍不住转过身，再次抱住了苏玉的腰。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苏玉关掉开关放在桌上，伸手回抱住他，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小猫：“吹好了，再等会儿睡，不然会头疼。”

“不要等。”鸣人仰头看着他，眼底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想现在就睡，我想抱你，可以吗？”

苏玉没拒绝，牵着他走回床边。

两人躺下时，鸣人立刻就缠了上来。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

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缠绵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完事了后。

鸣人闭着眼睛，却没睡着，能清晰地感受到苏玉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平稳的心跳。

他悄悄睁开眼，看着苏玉近在咫尺的睡颜。

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唇瓣因为刚才的吻，还泛着点红。

鸣人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像是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苏玉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缓缓睁开了眼。看到鸣人醒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染上笑意：“怎么还没睡？”

“在看你。”鸣人没隐瞒，声音软软的，“苏玉，你以后每天都这样陪我好不好？”

苏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好，每天都陪你。”

他顿了顿，低头在鸣人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不止今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

鸣人满意地笑了，整个人环住苏玉，闭上眼睛时，嘴角还带着笑意。

夜渐渐深了，床头灯还亮着，暖白色的光漫过相拥的两人，在床单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鸣人散落的发梢上，泛着微光。